忠勇侯府偌大的校场上,乌泱泱跪了一片。
此事惊动了老夫人和廖夫人,廖夫人过去一看究竟,结果看到她的心肝宝贝小儿子居然跪在第一个。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天都快黑了还跪这儿作甚?”廖夫人心疼地看向小儿子,有种不祥的预感,皱了皱眉,“你凑什么热闹!”还不赶紧躲起来。
“阿娘,二哥下令要惩罚我们每人五十军棍,等会儿他回来亲自监督。”卫瑾殊见到救星,急忙央求道,“阿娘,是我犯错在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就罚我自己,不能连累大家。”
你一个人连累好几十号人,真是长能耐了。
廖夫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幸好丫鬟贴心及时送来椅子,廖夫人顺势先坐下缓缓。
“阿娘,您也知道那军棍的厉害,二十军棍打下来一般人就要躺一个月了,五十军棍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啊!”卫瑾殊继续央求,“全都打在我身上好了,求阿娘让二哥放了他们吧。”
“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又闯了什么祸?”廖夫人头疼不已。
廖夫人和卫侯爷夫妻恩爱,一连三胎生了三个儿子,到第四胎满以为是个女儿,可惜又是个儿子。
廖夫人和老夫人一致认为,卫家已经有三个儿子注定要跟随卫侯爷从军了,这小四说什么也要留在她们身边。
所以,卫瑾殊自幼被当成女孩儿一样娇养。
只是这养着养着就养歪了,卫小公子是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说吧,方才我没听清楚,正好现在仔细听一听。”
此时,身后传来二哥低沉的嗓音,卫瑾殊回头见二哥的脸更加阴沉无比,顿感大事不妙。
卫瑾程一步步靠近,有力的脚步声踏得人心慌。
二哥平常虽不苟言笑,但卫瑾殊第一次见二哥发那么大的火,着实恐怖。
卫瑾殊心一横,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做的事情他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上一世坠马后他偷懒半个月,直到二哥回了军营他才得知,原来在他坠马的第三天,还未过门的二嫂就出事了。
二哥和二嫂原本年底要完婚的,就是从二嫂出事开始,卫家便厄运不断,没多久二哥郁郁寡欢在战场上失去了双腿。
卫瑾殊要的是家人安好,其他都不重要。
说也要有选择的说,前世那些骇人的经历他说不出口。
“我听闻城北有劫匪出没,便开始计划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廖夫人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
这比卫瑾殊和皇后的侄子打架,更加让她震惊。
她娇养的小儿子,调皮顽劣也罢,不学无术也罢,只当个富贵闲散人就好了,可他如今……
“我先是偷了二哥的令牌,模仿二哥的笔迹写了文书给他的属下下达任务,让他们到可疑的地点提前设好埋伏。”
这些属下都是二哥刚从西北军中带回来的,他们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埋伏那些劫匪轻而易举。
窃取令牌,假冒文书,随便哪一项在军中都是死罪。
廖夫人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看向别处,躲开二儿子的视线免得跟他对视。
“然后,我又偷了阿娘的令牌,调动暗卫和我一起出城,扮成过路人,引蛇出洞。”
明目张胆地带着侍卫出城岂不是打草惊蛇,况且阿娘肯定会阻止,用暗卫最稳妥。
“什么?”廖夫人难以置信,调动暗卫的令牌藏的那么隐秘,居然也能被这臭小子偷走。
卫瑾殊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呈上,廖夫人直接彻底绝望了,她的小儿子这次真的闯了弥天大祸。
“路上恰好遇上杜家的车队,我怕杜伯母和二嫂有危险,便以二哥的名义把她们先送到府里的庄子上回避。”
廖夫人一听事情不对,追问道:“然后呢?”
“劫匪出现了,只留了几个活口。”
卫瑾殊平静缓和的讲述,让廖夫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卫瑾程久经沙场,自然波澜不惊,问:“用毒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毒,只是让劫匪暂时昏迷而已,我怕他们咬舌自尽,为了留活口。”
卫瑾程继续问:“袁二郎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带他去,是他非要跟着我。”
其实他就是想让袁盛林亲眼看看,繁华的京城不止有平安喜乐,实则暗流涌动,危险就潜伏在身边,猝不及防就换了天。
快了,京城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廖夫人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二儿子,卫瑾程回答:“阿娘放心,杜家夫人和小姐已经平安到家。袁二郎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此事暂时封锁消息,后续的一些事情,我会协助杜将军一起处理。”
“好。”廖夫人长舒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道,“计划缜密,出手果断,安排周到。错就错在你不该私自行动,赶紧向你二哥认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