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望着祁振吃完瓜后舒爽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他傻乎乎的,还挺好控制。
苍珞有些嫌弃它,怎么跟了她这么久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他不是好控制,只是不得不被我控制。我在他面前展露出来的能力足够一国兴起,也足够一国覆灭。】
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苍珞的鄙视,系统委委屈屈地抱紧自己,【怪不得他从来也不过问你的事,明明你更像个妖女,却还是将你奉为神明。】
【妖女?】
温热的指腹划过灵幽石,系统打了个哆嗦,连忙改口,【仙女,仙女。】
【呵—】苍珞眉眼清俊,浑身散发着一种矜贵高傲的气质,说的话也是无比的狂妄,【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他们受着便是。】
乌云翻滚,细细的雨丝落下,屋檐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碧绿的苔藓上。
夏天的雨仍旧不能驱散屋内人心口的烦躁。
眼下一片青黑,头发只用一根粗布条束起,步琬眼神呆滞地望着窗缝处攀爬的蜗牛。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回到自己当贵妃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她听说祁暮远为自己准备了一个惊喜,于是她亲自下厨,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来。
却不曾想等到的是无尽的折磨,还有数不尽的痛苦。
直到拿着玉镯的祁暮远,狞笑着将利剑捅入她的心脏,她才能从梦境中惊醒。
刚开始步琬以为自己是白日里思虑过重,才有了这场恐怖的梦境。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从那天以后她每夜都会梦见重复的内容,更可怕的是梦境中的一切她都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
能体会到朱钗华服加身的快乐,也同样能感受到地牢酷刑打在身上的剧痛。
在多次进入梦境之后,她也曾试图改变结局,可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努力,最后除了死得更惨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这偷来的机缘她到底是无福消受。
“不要杀我!”
意识猛然回归,步琬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地喘着粗气。
当贵妃的荣华享受了还不到半日,就被爱人亲手打入深渊。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比起得到之后又失去,她情愿从未得到过。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然会在一开始就杀了习书意和祁暮远,绝对不会再让他们伤害自己。
正在玩斗地主的苍珞气势磅礴地甩出一对三,缠绕在指尖的灵力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节,然后依依不舍地飞走了。
在步琬的身边嫌弃地转了一圈,灵力猛地一头扎进了她的头顶。
郁郁葱葱的树林,脚下松软的泥土,步琬难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脸,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我——我真的重生了。”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消瘦的肩膀猛烈地抽搐起来,汹涌的泪水顺着指缝抽噎着流下。
一定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求,看到了命运对她的不公,这才让她再次重生。
氤氲着泪水的眼中闪过狠戾,步琬用袖口随便抹了两下眼泪,便大步朝着记忆中的那个方向走去。
一处隐蔽的灌木丛后面,一片藏蓝色的衣角探出头来。
步琬环顾四周,捡起一块带有尖角的石头,放轻脚步缓缓走近。
当那俊美无涛的面庞再次闯入眼眸,她的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她举起手中的石头,对着祁暮远的额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带着温度的红色溅在她的嘴边、裙角。
伸出舌尖舔掉唇上的鲜血,深嗅一口空气中的铁锈味,现在她完全不觉得害怕了。
有了第一下,第二、第三下就好下手多了。
咬着唇压制住自己身体涌上的兴奋,步琬眼中全是疯狂。直到将祁暮远砸得面目全非,她才喘着气停下手中的动作。
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确认四下无人,步琬拖着祁暮远的尸体,费力地将他挪到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
在河边将自己洗干净,又掩埋好作案工具,步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回去了。
第二天,她再次上山,确认祁暮远真的‘消失’,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想到还有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敌人,步琬舔舔唇瓣,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书意。”步琬冲着不远处的苍珞招招手,“昨天我在后山发现了一片菌子,你跟我一起去采吧。”
苍珞面露犹豫,“后山野兽多,为了点儿菌子要是被吃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那里我昨天去采过,没有野兽的。”步琬将筐子强硬地塞到她手中,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要不是那片菌子我一个人采不完,我才不告诉你呢。”
拿着筐子,苍珞站在原地还有些踌躇,一副想去占便宜但是又害怕野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