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着我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实在是委屈你们了,我只能承诺你们,回京之后,能给你们一笔银子,让你们安家去,希望你们能和我共同进退。要是你们吃不了这个苦,可以将话讲明,然后离开。”这是罗凌对侍卫们说的话。这里的生活和京城自然是天差地别,先将丑话说了,免得后面生乱子。
“小姐,你说哪里话?且不说我们本就是将军生前收留的孤儿,你叫我们走,我们也是无处可去。就算有去处,我们也不能走。不仅仅因为我们的卖身契在您手上,还因为,我们曾经在将军面前发誓要好好保你和夫人,这起了誓的,怎么能食言?”
“你说什么?我父亲要你们起誓要保护好我跟母亲?”
“是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预知到自己将要战死?”罗凌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副侍卫长王一。
“……是吧。那段时间,将军总是坐立不安,将作战舆图看了又看,然后就要我等起誓,还给了我一封信……然后不久他就出事了……至于具体如何,我等不知道,因为当时,我们五个人被将军安排在了炊事班……听说将军出事之后,我们打开那封信,就根据信上那个的要求带着将军的尸体带回了京城……”王一说着将那封皱巴巴的信拿了出来。
罗凌接过来看了看,那是父亲的笔迹。上面只是说,自己若有不测,叫他们将自己尸首送回京城,还说军队的花名册里早就将他们的名字抹去了,以后他们就是将军府里的侍卫,要好好保护小姐夫人……
“这些事,侍卫长知道吗?”
王一看了一眼红珠,说:“侍卫长不知道。属下担心将军的死是被人策划的,不敢叫侍卫长知道。小姐,要是侍卫长知道将军的死还有疑点,必定会奋不顾身去寻找证据……那个时候,根本不是去查证的好时候,只要露头就有危险,不但自己小命不保,只会牵连更多的兄弟丧命……所以,属下不曾对侍卫长提过只言片语。”
罗凌听了王一的话,颔首道:“你做得对,在敌我不明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小姐,这些日子,将军的死因一直是属下心里的一根刺,闹得我日夜不安,小姐,您能不能查一下将军死之前收到的那封信是什么信?”
罗凌缓缓坐回去:“你仔细说来。”
“是,将军在死之前突然收到一封信,看了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然后不久就出了事……属下怀疑,将军的死和那封信有关。”
“信?什么信?谁送给父亲的?”罗凌一听罗将军的死因存疑,立刻就问。
“好像,好像是将军的副将郝虎送进去的……”
“好像?”
“这个确切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进去军帐的时候,将军赶紧将那封信收了起来,当时郝虎就在旁边……所以我推测郝虎送进去的,就算不是他送进去的,起码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他人呢?”
“当年将军出事的时候,他受了重伤,后来将军伤重的时候,我听说,将军安排人送他去别的地方求医去了。后来我等护送将军遗体回京,就失去了他的消息……如今也不知道他还在人世没有?”
“那现在要想去寻找也难如大海捞针吧。”
“小姐,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当年,我们去接应将军的时候,走到前面的一个小兵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看罗将军将郝将军背了回来……待我去看时却没看到这一幕。后来想想,觉得当时乱糟糟的,可能是自己听岔了……”
“就算你听岔了,那我们总不能看岔了吧?”吴军凑过来说,“将军出事之后,我们私底下说过伤更重的郝将军去别的地方治伤了,看起来伤更轻的的罗将军却没了性命……我们议论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罗凌沉思片刻说:“过去这么久,现在要想去寻蛛丝马迹,只怕不易,等我们安定下来再说吧。你们要注意那个叫乔寿的人,他很可能就是那晚到院子里来的黑衣人……”罗凌话音未落,小豆子就立刻窜了出去,他要去找那小子比试……
“小豆子,回来!这里不是冲动的地方,这里也没有像你公子那样不管闯多大祸都能护住你的人!”
小豆子止住脚步,转身看着罗凌,眼里全是委屈。
“就算你证实那黑衣人是乔寿,你能拿他怎么办?这里本就人丁稀少,你还能杀了他不成?要是他咬死不认,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罗凌说这些的时候缓和了语气,就像一个大姐姐在教导自己的小弟弟一样。
“我们如今要小心,按我的猜测,他们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吓唬一下我。我们一定要小心巡查这个院子的角角落落,不能遗漏一处。既然他们昨晚没有得逞,可能会卷土重来,我们一定要加强防范,外松内紧。只要他敢来,就要抓他个现行。”
“是!”众人齐声应道。
“还有那天晚上后面来的黑衣人,似乎不是村里的人。今天在村民中没有发现,你们要留意了。外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