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什么时候能当官家小姐呢?”
林诗语的突然出声,吓了林安如一跳,笔尖的墨水差点就滴落在纸上面。
幸好他眼疾手快的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不然今天的抄写就做了白工。
他把手中的纸笔放好了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他没有回答林诗语的问题,而是关心的问道:“睡醒了,饿了没?”
他二十有八了,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不再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
已经不是凭热血去冲动做事的年纪,现在的他更多的是要考虑妻儿。
所以科举一事就算他想要继续也不得不放弃,这样子做虽然遗憾但并不后悔。
林诗语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皮点点头,她是真的饿了。
一日两餐喝的还是粥,又没有油水,饿的不是一般的快。
林安如见她点头,连忙去小炉子那里端来了一直热着的粥。
那个小炉子是她们三房独有的,专门买来给柳氏煲药用的。
没有刷牙的林诗语在林安吉的注视下,一大碗粥直接下肚,瞬间她觉得自己充满了力气。
至于没有刷牙这种变扭事情则被她抛到了脑后。
整个林家人都没有刷牙的意识,也没有刷牙的习惯。
林诗语总不能去厨房偷盐来刷吧,她真的那么干了,她奶奶不得抽死她啊!
所以她暂时只能忍着,等有钱了再买盐巴好好刷。
反正她还小,乳牙都还没换呢,还来得及!
吃饱喝足了的林诗语看她爹准备继续抄书,不由得继续提起她之前的话题。
“爹,我什么时候能当官家小姐呢?
听到她再次问这个问题,林安如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见她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有些无奈,问道:
“为什么想当官家小姐?”
林诗语假装思考了片刻才开口:“因为只要我是当家小姐就没有人抢我的东西,也没有人会欺负我。”
林安如听到她的回答,只以为是昨日林博才抢她的鸡蛋才会有这个想法,并不觉得这个想法有何奇怪之处。
若是家里其他孩子说她想当官家小姐,他才会觉得奇怪呢,但那个人是林诗语,他的女儿,这个问题就不突兀了。
只因为林诗语前六年都生活在她姥爷那里。
她姥爷是一个坡脚大夫,但是他当大夫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学子,只是年纪大了却迟迟没有取得功名,为了生计才转行当的大夫。
“博才哥哥已经受到了惩罚,他不敢再抢你的鸡蛋,下次见到他走远一些,爹娘都在家,他们不敢欺负你的。”
林安如安慰着她,见她听得认真,不由得刮了刮她的鼻子。
林诗语不是很喜欢还不是“很熟”的爹那么亲昵的动作,有些不习惯得皱了皱眉头,但是到底没有拒绝他。
林安如见女儿如此反应,心情大好!
他女儿刚从她姥爷家接回来的时候,可是谁都不搭理,谁也不许碰的。
一碰就哭,就连睡觉的时候宁愿蹲在角落那里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睡,为此他还特地打了一张小床给她自己睡。
想到昨天他抱女儿时,女儿没有拒绝;还有刚刚刮女儿的鼻子她也没有哭,林安如觉得这一切比什么都值得。
林诗语歪着头看向他:“博才哥哥不敢欺负我,那还有诗洁姐姐呢!”
林安如蹙眉,这和林诗洁有什么关系?
他回想着林诗洁在林家的种种,很难相信那个走路一直低着头,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的侄女是怎么欺负人的。
“他对你做了什么?”林安如问道。
虽然表面上林诗洁不会欺负他家女儿,但女儿这样子说的话,他相信的只有女儿的话。
林诗语低头敛眉,说出的话让林安如吃了一惊。
“姐姐把我推下水,她就在河边上看着。我喊她拉我起来,她不拉,还在那里叫我去死!”
林诗语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开,最起码她爹娘要知道,才会去提防女主,而不是到死了都还不明不白的。
“她怎么敢?!”
刚刚进门的柳氏听到她说的话,气得呼吸都不顺了。
林安如见她一副快要气晕过去的模样,顾不得生气,连忙跑去抱她坐下来给她顺着气。
大半刻钟时间过去了,柳氏才稍稍平稳了一些,但起伏的胸口看得出她还是特别的生气。
她以为女儿掉水里面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从来没有往人为这方面去想过。
她的宇哥儿还因为这事儿认为自己没有看好妹妹才让妹妹掉河里去而自责到不敢出现在女儿面前。
连回房睡觉的时候,都是趁妹妹看不到的时候溜进来的。
谁知道!谁知道她的语姐儿居然是被人推下去的!
想到女儿那天惨白的小脸,她现在就恨不得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