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日尚书府的人就发现不对,夫人的铺子赔钱,姨娘的铺子赔钱,小姐公子们的铺子都赔钱,就连管事的在外面放的印子钱都有去无回。
尤其是尚书大人和大夫人的铺子,赔的那叫一个彻底,要是不关门恐怕整个尚书府都得赔进去。
给大小姐留的嫁妆铺子赔的是最惨的,就剩个空壳,做嫁妆不被夫家嫌弃才怪。
“爹,查出来了,是之行商行做的手脚,而且做的并不隐蔽,好像根本不怕我们发现。之行商行和所有渠道都打了招呼,尚书府的生意一个都不能沾。将军府是报复您在朝堂上弹劾他?”来人正是杜尚书的嫡子杜玉成。
杜尚书这几天过得憋屈, 铺子一个个赔钱,连庄子上的东西都不好卖了,这么一大家子人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不会,弹劾他的人那么多,他对付不过来,怎么单单就冲我来了呢?”杜尚书想不通。
“再去查,看看府上有没有得罪之行商行的。”
他作为户部尚书是在任最久的,还不是因为他严于克己,从不对这个肥差伸手,靠的就是这些祖业的收入。
杜玉成应是,着急地出去了,他喝酒的银子都没有了,媳妇天天在耳边哭,真是糟心,到底哪里得罪人了。
得罪人的杜玉妆忍不住在房里摔了一地的东西,声音透着狠厉:
“这个定知幸,真是小看她了,这都能让她躲过去,还倒赚了好名声。之行商行居然冲着尚书府来了,有本事冲我来呀!真当尚书府是小门小户了,我堂堂杜家,还能让她拿捏了?小桃——小桃呢?”
“回小姐,小桃被大公子的人带走了。”丫鬟回话。
“什么?”她做的事可千万不能被大哥和爹爹发现。
“去找大哥。”
“不用找了。”杜玉成夫妻和杜尚书夫妻一起都到了,身边的婆子还押着小桃。
杜玉妆暗道不好。
“孽障,居然做出这种事牵连整个尚书府。跪下。”杜尚书知道全都是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弄出来的事,气的七窍生烟。
看这阵势杜玉妆知道抵赖不了,直直跪下:“女儿知错。”
“玉妆,你糊涂啊!你……你一直懂事,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杜夫人也心疼赔出去的银子,但女儿从小懂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娘,我……”
她可不敢说是因为定知幸看上秦风她气不过,本来爹娘就嫌弃清远侯府穷不一定能同意这门亲事。
“是……是孙怡恬,她一直和定知幸唱反调,让我帮忙教训一下人。我推辞不过,就……就……爹娘,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尚书府这么大,不怕她,您和大哥能解决的是不是?”
她还是觉得没多大事,认个错就好了。
“妹妹居然还觉得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吗?且不说用捏造流言害人本就不对,尚书府要被你害得亏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
杜玉成的发妻陈氏真是恨死这个小姑子了,她的嫁妆不少,短短几天居然就缩水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都是这个小姑子闹的。
杜尚书一听更气:“家门不幸啊,你个混账惹出这么大得祸事,去跪祠堂,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出来。她原来定好的嫁妆一样都没有,按庶女得规制来。”后一句是对杜夫人说的。
杜夫人虽然心疼女儿,到底不敢忤逆一家之主,看着最宠爱得女儿一脸泪水地被带走了。
“老爷,怎么办,咱们尚书府不能这么下去,不如去将军府赔个不是?”杜夫人建议。
“赔什么不是?说我女儿不应该害你女儿?那不是不打自招。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吧!先把铺子转出去,转到亲戚名下,能保多少保多少,把这个风头过去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杜玉成说道,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家里好好的小妹怎么成了惹事精。
都怪那个孙仪恬。
孙仪恬大大地打了两个喷嚏,这几天是怎么了,打了好几次喷嚏了。
默默在耕王妃快杀人的目光下放下了手里的糕点,一块都不能多吃。
呜呜呜,定知幸怎么就能随便吃。
哼,撑死那个死胖子,就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耕王妃看女儿还算自觉,露出一抹笑意,想到什么转而说道:“对了,你最近离那个杜家小姐远点。”
“杜玉妆?您之前不还说让我多跟她学学呢么?”
“那是之前,她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杜家所有的铺子都倒霉了。”
“那么大个尚书府还在乎几个铺子。没事的母妃。”孙仪恬不当回事。
“你知道什么,那是几个铺子吗,尚书府的命门都要被掐死了。”耕王妃虽然出身平民,但很多事看得清楚。
“这么严重?您不是说雪中送炭难么,不如趁这时候帮帮尚书府,杜玉妆这个人还是很好的,上次在桃花会我们还统一战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