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红绫终于在久久的伫立后,也漠然离开墓地后,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帽子的男子,缓缓走进了墓园。
他早已来到墓园的铁栅栏外,一直隐藏在暗中静静的看着这边,直到最后那个孤独的女子黯然离去,他才现出身形。
他不敢见她,他害怕见到她悲伤的脸,害怕见到她伤心的眼泪,害怕见到她因为无能为力的失去,而被割伤的灵魂……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他不能见她,至少现在不能……
姜秋实缓缓来到那方墓碑前,伸手抚摸着白玉石墓碑,看着封起的墓洞,喃喃的说:“萧长军,里面真的是你吗?”
他已经把父亲安置在一个很隐蔽的村庄里,离江城很远,而且雇了一个当地的妇人料理父亲的生活起居。
他不能再随意去见父亲,因为这会暴露父亲的位置,他能够预想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有很多事情发生,而父亲是他唯一的后顾之忧。
一天前他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蓝正宏,想要那个疤面男子,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疤面男子自缢在了地下室,并且还给他发来了几张照片,照片上那个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脖子上是一条深深的淤青,倒是很符合自缢的特征。
对于这点姜秋实并没有去查实,他觉得蓝正宏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自己。
那个男人大概是自觉无法逃脱厄运,所以才会想到自绝后路,也好过落入仇人手中受尽折磨而死。
他一直躲在江城的一家小旅馆里,他在等一个电话。
他并不确定这个电话会打来,但是他有预感,觉得这个电话一定会打来。
现在想想,大概这个电话也是时候打来了。
事实上他的预感并没有错,电话是在萧长军下葬后的第二天午夜打来的。
在听到电话那端的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等的就是这个电话。
电话中那人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那一句话是一个地址和时间。
“凌晨两点,望海石。”
姜秋实挂断电话,看了一下时间,离凌晨两点还有一个小时。
他穿起风衣戴上帽子走出了旅馆。
在出租车距离望海滩很远的时候她就让出租车停了下来,然后他步行前往。
望海石他自然知道,当初和汪迟迟就是在这里阴差阳错的相遇的,这让他对这个地方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来到望海滩,在远处霓虹的微弱光线下,他远远的便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形销骨立的立于料峭寒风之中。
在看到这个男人的背影的那一刻,姜秋实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果然是这样……
他走到男人身侧几米的地方站定,并没有去看男人的脸,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所以他根本就不用再行确认。
“你来了!”男子淡淡的说。
姜秋实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冷冷说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我。”
男子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仇人,你的父母跟我无冤无仇,你并不是个蠢人,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是你的杀母仇人,就凭当初那个视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查不到你的父亲是谁?我要是你的仇人,你和你的父亲早就被我弄死了,还等到你现在来质问我?”
姜秋实没有说话,这些他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才在心中始终存有一丝疑问。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杀人的视频在蓝正宏手中?所以你在得知蓝正宏要动你的时候你就假装昏迷?以此来逃脱惩罚?”姜秋实质问。
男人婉尔一笑:“并非全然如此,当初因为你,我确实被红绫气的昏了过去,但是我在第二天就醒了,而那时我刚好得知当初花盆事件的真相,原来你小子一直都在骗我,张强虽然是死了,但是并不是被你杀的,视频也并没有被销毁,而是被蓝正宏掌握了。
当时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能把你大卸八块,但是我没有时间来对付你,因为我不装死就会被蓝正宏弄死,中环也难以保全。也正是红绫把我气晕了过去让我得到了启发,才想到了这一招。”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红绫所承受的是什么样的压力?你把正宏集团整垮了,惹怒了蓝正宏,而你却装死,让红绫来独自承受蓝正宏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中环差一点就完了,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狠心的?”
姜秋实皱着眉头咬牙说道。
萧长军淡淡一笑:“我萧长军的女儿岂是寻常之人?这点挫折都承受不起,那么她也就不是我萧长军的女儿了。你也看到了,中环现在不是很好吗?”
姜秋实怒道:“那是因为我手中也掌握有蓝正宏的杀人走私证据,若非如此,就算你萧长军不装死,中环也早就不复存在了。”
萧长军没有再说话,大概是承认了姜秋实的这话。
“现在可以说说这件事情了吗?”姜秋实从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