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让留宝去褚大夫的医馆去看看腿伤,看看伤没伤到骨头,没伤到上些药,
留宝不去,说不花那个银子,自己几天就养好了。
苏云霄对着一个侍卫一努嘴,那侍卫老鹰抓小鸡一般抓着留宝的胳膊,不顾他反抗地把他带出了院子。
王宝钏挽起袖子,系上留宝的一件破衣服当做围裙,开始和面,
父亲是北方人,长期生活在长安,最喜欢面食,这庾崚城虽然也有面粉,可这里还是以米为主食。
留宝每日仅是照顾父亲,和忙着家里家外的琐事就分身乏术了,再加上他们手头上的银子少的可怜,每日米汤、面汤里加点蔬菜,就这么地凑合着过了大半年。
想吃口可口的饭食,简直就是奢望。
看看父亲和留宝消瘦、单薄的身子,就知道他们这大半年怎么过来的了。
也难怪留宝扛一袋面就摔的那么严重。
“爹,中午给你做油泼面吧?”王宝钏一边和面,一边问父亲。
王允笑道:“宝钏都会做面条了?”
“爹,我现在什么都会做了,您尝尝女儿的手艺”。
王宝钏和面,醒面的时候开始准备配菜,人多,王宝钏和了一大盆的面,苏云霄笨手笨脚地坐灶台前帮着烧火。
王允坐在一边和两人说着话,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王宝钏把面条擀好,切好的时候,留宝和那个侍卫回来了。
没伤到骨头,不过磕的也不轻,褚大夫给拿了一盒跌打膏,让他早晚抹上,还教了留宝怎么按摩伤处。
留宝给褚大夫银子,他也没收,还说,这跌打膏没几个银子,还告诉留宝,这个膏药如果用完了,腿伤还没好透,再来拿一盒膏药,他保证最多两盒一定完好如初。
王宝钏把煮好的面条一碗一碗盛了出来,昨天那个旧木桌子就放在灶台边,王宝钏烧热了油,把油浇到了每一碗面条上,
滋啦滋啦的热油声激发了面条上那些葱花和配料的香味,整个小院子都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味。
王允坐到了新买的桌子旁,女儿做的油泼面香味让他喉头动了一下,多久没吃过这口面食了?
几个侍卫也不进屋,就蹲在小院子里,呼噜呼噜地吃着面条,三小姐这手艺还真好,面条又劲道又滑爽,这配菜做的也好,
世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能找到三小姐这位有貌有才,又会做买卖还会做饭的媳妇。
几个侍卫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感叹着。
苏云霄也觉得这个面条好吃,他也是第一次吃王宝钏亲手做的饭。
王允把一大碗面条都吃完了,真是痛快,他觉得身上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人呢,真都是饮食男女,前几天还觉得这苦日子没有尽头,
今天,一碗可口的热饭就让自己觉得日子有盼头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大俗人,
王允在心里自我嘲笑着。
王宝钏和了一大盆面 ,一点没剩,包括她炒的两盆菜,全部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吃完饭,王宝钏帮着留宝把锅碗瓢盆和灶台都收拾干净了。
她一边往下放自己的衣服袖子,一边往房间里走,王允坐在桌子旁,正往几个茶杯里倒茶,
这茶杯、茶壶都是王宝钏他们新买的。
“爹,你这病假还能休息几天?”
“还能休息两天”,王允把一杯茶推到苏云霄面前,一杯茶推到了王宝钏面前。
“爹,庾崚城有节度使吗?”王宝钏坐了下来。
“有啊,庾崚的节度使不仅仅是单管辖庾崚城,还有周边的几个城市也归他们管辖的,庾崚的节度使权力不小”。
王允喝了一口茶,看看女儿:“宝钏问这个做什么?”
“爹,我是这样想的,岭南这边虽然贫穷,但是这边的物产可不少,这些东西若是运到长安城里售卖,那银子可是流水一般的进项”。
“道理上是没错,可是从岭南到长安城,这上千里的路程,到了长安城,早就腐坏了”。
“爹,我若是有办法保鲜呢?”
“保鲜,怎么保鲜?”王允不解地看着女儿。
“爹,女儿自有办法,只是这事情必须得找庾崚城里最有权势的人合作才能成,否则,这东西再好,也难运送到长安城里”。
王允看着女儿:“你想和节度使合作做买卖?这能行吗?他可是二品大员啊”,
王宝钏笑了一下:“爹,节度使也是人,他们也要吃饭穿衣,也要养家。这庾崚城这么贫穷,周边的城市女儿没去过,不过想也能想象的到,不会比庾崚城富裕多少”,
“爹,这么贫穷的地区,有多少民脂民膏可搜刮的?况且,逼得太紧,引起边民的暴乱,朝廷追究下来,他可吃罪不起。在女儿看来,岭南这边的州府县衙,没一个日子好过的,富裕的也不多。”。
王允也笑了,他到庾崚城这大半年,也确实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