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大哥喊的君守义大震,仿佛天塌下来一般让他浑身散了劲儿快要支撑不住。
可黄婉柔却依旧那副冰冰冷冷的样子,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君守义。
这个时候,二公主看情况实在是有些诡异,加上两人这感觉怎么看怎么没对,但这大伯哥和弟妹想来不会有什么吧?她不敢去赌,压下心里那丝不安赶紧笑着上前:
“原来是弟妹啊,弟妹居然也来了,你可是咱们的上宾啊,夫君赶紧请弟妹坐吧。”
她表现的异常周到,甚至还走到了君守义的身边,可是君守义就好像一点没有听到一样。
而黄婉柔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辈的女子,公主之尊,她半蹲行礼,仪态极好:
“妾身当不得公主殿下的这声弟妹,妾身千里过来祝公主殿下与大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完,慢慢站起来,然后看着白芷和君承:
“至于过继一事我已禀明宗族,君承既然已经入赘给先皇赐婚的白芷姑娘,那么就不再是我族之子,故此和君家再无任何关系。
妾身特来这里就是要说明此事,族谱上已经备注清楚,想来公主和大哥早晚也会诞下麟儿,自然也就不用君承过继了。”
白芷万万没想到这位到这里来居然还帮了他们一把?
二公主的脸色果然难看了,她等了那么久才等来的机会怎么能没了?
她转头看向君守义,君守义那一双眼就好像生了根一样就锁死在了黄婉柔身上。
但黄婉柔好像就是故意来说这件事儿一样,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她一转身,君守义再也忍不住的冲了上去:
“婉柔!”
话音一落全场惊诧。
弟妹的闺名被大伯哥喊出来这……这……二公主的双手都在发抖,越发不敢去猜测接下来的戏码,这若是再说两人没问题她自己都不信。
黄婉柔在听到这声呼喊后,也突然一笑:
“大哥可唤我为黄氏,婉柔此名不好从外男口中唤出!”
外男,她居然说自己是外男。
那一刻君守义很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冲上去,可是二公主将他死死的拉住了。
“夫君,圣旨赐婚,你我可都拜过天地了,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啊!”
二公主表现得极其隐忍,那一声夫与妻之说让刚想追出去的君守义一下顿住了。
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抹倩影消失慢慢消失在眼前,她的脊背是那样挺直,看起来孤单又悲凉,他的心沉瞬间到了谷底。
这大殿闹婚一事儿就这么戛然而止,白芷和君承两人也没有再待下去赶紧追上了黄婉柔。
大门口的红鬃烈马边,黄婉柔翻身而上,动作利落干脆,见两人追出,她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但言语到底温和了一些。
“春花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聘为妻,奔为妾,我堂堂侯府嫡女,即便到我这一代已经绝了,可我也不能辱没先祖之名。
君承,你唤我一声嫡母,但我却没有尽嫡母之责,我人活的糊涂,做事儿也糊涂。
如此算是母子一场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君家族谱上你已彻底除名,我也不再是你嫡母,余生过好你的日子即可。”
君承早就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更何况这位还不是他的母亲,此刻,黄婉柔尽了这最后一份职责,君承抱拳深深的行了个礼。
“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别院修行!”
说完,调转马头转身就走,动作那样的潇洒,轻纱翻滚,红尘逍遥。
“这位着实可惜了。”
“是啊,是可惜了,希望她真能看破这些事儿不要再执迷于此了。”
黄婉柔执迷了20年,如今这般结局也不知道她可曾后悔。
等到马儿走远,君守义这才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你母亲呢?婉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