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婕妤的指责,皎云一脸惊慌道:“皇上,怎么可能是臣妾呢?若是臣妾想害梅姐姐,那方才臣妾为何还要拼了命扑过去救她呢?”
明明你是被推过去的,倒是会顺杆子就爬,沈婕妤眼中闪过愤恨,声音尖锐道:“谁知你是不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博一个仁爱善良的美名才故意演了这一出呢?毕竟害人的事情你都敢做!”
皎云摇摇头,向景恒帝看去。
景恒帝坐在上首,狭长的眸子看向跪着的皎云。
这一刻帝王冰冷的眼神有如实质般落在皎云的身上,她甚至感觉到了点点寒意,难怪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叶良人,朕当初赐你檀香为了贺礼一事,朕是念你对太后的一片孝心,如今看来,你倒是借着孝心之名行如此恶毒之事,当真是十恶不赦!”景恒帝怒斥道。
皇后面带怒意,“真是岂有此理,太后若是用了你这样的人送的寿礼,只怕是会折了福德。”
景恒帝听了脸色更加不好,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明,当时还感念叶良人的诚意。
赵修仪垂下眼帘,当初皇后给过叶良人机会可惜她不珍惜,如今皇后会落井下石也是常理。
卫贵妃自见到吴德才送上的香囊之后就安静下来再未说话,她是想给皇后添堵不错,可是眼见着人证物证俱在,她不会傻的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皎云虽然跪着,但是努力将脊背挺得笔直,她两眼直勾勾地看向景恒帝:“皇上就这么不信臣妾吗?”
皇后嘲讽道:“现在有翠雯的话和香囊为证,你还有面目让皇上相信你?”
景恒帝看着皎云的眼神从自己身上一点点移开,动作极慢,仿佛被伤透了心地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他见皎云垂下眼,原本跪得笔直的背脊似乎也弯了下来。
“臣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良人,成为皇上的妃嫔也不过区区两月余,麝香这样珍贵的东西,臣妾哪里能弄得到手?”皎云垂头看着眼前的地面缓缓道。
赵修仪揣摩皇后心思,于是此时说道:“可如今证据就在这里,方才皇上也说了赐过檀香给你,这和害了梅才人的香料也对上了,叶良人你仅凭借言辞怕是无法洗清嫌疑。”
皇后点头,“赵修仪这话说的不错,叶良人你说呢?”
“皇后娘娘,臣妾想再确认下这个香囊是不是真的是臣妾的。”皎云对皇后说道。
皇后看向她,倒是没有拒绝,“准了。”
吴德才将空香囊递给了皎云。
皎云伸手接过香囊,将这个香囊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沈婕妤忍不住嘲讽:“叶良人别是想说这不是你的香囊吧,这香囊我可是亲眼见你戴过的,上面绣着的祥云也是你身边朱儿的手艺。”
皎云抬起头,“启禀皇上皇后,这个香囊虽然和臣妾的香囊做得极为相似,可的确不是臣妾的香囊。”
“不可能!”沈婕妤立刻道。
皎云冷冷地看向沈婕妤,“哦?怎么沈婕妤对我的香囊比我本人还熟悉吗?”
沈婕妤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只是确实见你戴过这个香囊。”
景恒帝发现皎云虽然抬起头却再不与他对视,这时开口道:“叶良人你是说这并不是你的香囊?”
皎云点头,“不错。”
“那你可有证据?”皇后问她。
皎云指着荷包的一角说道,“臣妾贴身的手帕香囊这类东西,角落上都绣有忘忧草的花朵样式,可是这个香囊却并没有。”
说着皎云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景恒帝轻轻挥手,吴德才立刻上前将手帕接过来呈给了景恒帝。
这是一方洁白的素色手帕,景恒帝伸手拿起来,鼻端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这个香味景恒帝在叶良人的身上闻到过。
他翻到边角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朵小小的黄色花朵,正是忘忧草的花样。
景恒帝看完就将手帕抛向了皇后,“皇后也看看吧。”
说完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皎云的面前向她伸出手。
皎云美目含泪看向景恒帝,“皇上不用再看看臣妾放在宫里的那些了吗?”
“不必看了,朕信你。”景恒帝看着她道。
皎云眼中的泪顿时滚落下来,将手放到了晋恒帝的手上。
景恒帝看见她的泪,不禁想叶良人似乎总是因为他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