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好了,老爷这是要打死大爷啊。”陈旺哭丧着脸到了王夫人处。
王夫人刚从老太太那回来,正摩挲着手里的红玉髓手串,自张夫人逝去后,便由她接管了荣府的管家事宜。
不光如此,她还在自己的房里设案摆了尊菩萨,念念佛、上上香,府里都说她是为了替张夫人祈福来世。
听了陈旺的言语,她一个不注意,手里的人串便掉在了地上。
王夫人眯了眯眼睛道:“老爷今儿好端端的怎么打会珠儿呢?”
陈旺缩了缩脖子跪在了地上。
“是……是……是,大爷……大爷……他……”
陈旺一时竟然不敢开口。
王夫人着急道:“还不赶快说来。”
“是……大爷……他身边的丫鬟,叫莲夏的……怀了胎了。”
“我就说那些丫鬟一个个狐媚劲儿的,还没到开脸的时候,就一天天的要勾引爷们。”
陈旺用衣服擦了擦汗。
原来陈旺去找贾珠的时候,正巧贾政和林珩二人从侧室出来,陈旺倒是忠心不肯说出来,可最后还是叫贾政给知道了。
贾政听的那是怒不可遏,于是便让人把贾珠按在了凳子上,拿着板子狠狠打了十几下。
王夫人了解事情经过后,恨恨道:“那狐媚子现在哪里?”
陈旺不敢乱言:“小的想着那莲夏约摸是还在原处。”
王夫人道:“你先去告诉老太太,就说你们大爷要被老爷打的快没气了。”
吩咐完,就又带着周瑞家的几个,朝着贾珠房里过去。
王夫人一进去就见外面隔间的小床上躺着一个丫头,边上还有几个小丫头围着她,便知这就是夏莲了。
王夫人气急,不由分说,当即便给了一个耳刮子。
莲夏哭道:“太太看在奴才肚子里的小爷儿的份上,还请宽恕奴婢吧。”
王夫人冷笑道:“你这小贱蹄子,胆子倒是不小,如今珠儿被你勾的,怪不得老爷最近总说珠儿功课做得不好,源头竟在这呢。”
“珠儿若是现在就闹出来了庶子,以后恐怕不会有女儿家愿意嫁过来的。”王夫人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
周瑞家的会意:“太太担心大爷,还请先去老爷那看看,这里有奴才们在呢。”
再说贾母院里,姝姝和元春正陪着贾母说话,就见陈旺急急忙忙就进了来:“老太太,我们大爷……大爷……他,被老爷打得快没气了。”
贾母听了这还了得,站起身来,就要往书房去。
姝姝与元春二人因着避讳不好去前院,就在贾母院处等着消息。
贾母一进书房,就看见林珩正替贾珠挡着板子,搞得贾政是不好下手。
本来贾政是支开了林珩的,可谁知这林珩心里觉得总是哪里不对,又走了回去,结果就看见了贾政拿着板子在打贾珠,这才扑了过去,挨了一记打。
贾政打红了眼,见林珩扑过来,来不及收手,直到两板子下去了才收住。
不过林珩这一来,贾政倒是清明了几分,这林珩他是断断不能打的,毕竟林家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外甥要是在他这受了伤,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你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啊!”
贾政正要劝着林珩离去,就见贾母进来了,忙上前迎道:“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应该叫儿子过去才对。”
贾母道:“听说你要打死你儿子不是?横竖你这么能耐,把我打死了也好。”
贾政脸色讪讪,正要回话。
“我可怜的珠儿啊,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如让我一块去了吧。”
王夫人哭天喊地的进来了,抱着贾政手里的板子。
贾政见了怒骂道:“他这个年纪,应该好生念书,岂能早早就耽溺于女色,政有如此不成体统的儿子,若不管教,实在是愧对祖先。”
贾母冷笑道:“说什么愧对先祖,你少时难不成没有荒诞的时候,你父亲怎么打你呢,如今又来作弄自己儿子,感情珠儿是比你抗打些。”
贾政道:“母亲这话真是让儿子羞愧死了,只是少时不教训,以后怕不成器。”
贾母又想到了被人扶着的林珩,道:“你打死你儿子也就罢了,横竖着以后也是我们没福气,珩儿虽说是你妹妹的儿子,可却也是林家的长子。如今却又是秀才入监,你不看在珠儿的份上,也得看看珩儿,你妹妹家就这么个儿子,你是怎么敢下手的。”
虽说林珩是自己扑过来的,可也确实是打了他,贾政想到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也是有些不占理的,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在贾母跟前认了错,打算着改日再教训教训他儿子。
王夫人让丫头婆子们把春凳抬了出来,把贾珠给抬回到了房里,林珩也叫人给送去了栖云院。
把贾珠抬回房里后,贾母和王夫人也跟了来,贾政虽自知理亏,可是听了贾母的话后,心中也有几分委屈,也就没有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