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
晏西锦想着楼昭是那十年间待在容砚身边时间最长,最了解容砚的人,担心容砚与楼昭说话会叫楼昭听出什么破绽,就打算问问难民那边的情况来转移话题,哪知他才刚喊出两个字,楼昭就皱着眉看向了他,眼神里满是责怪跟气恼。
他当场就有些懵。
他也没招惹过阿昭啊……
然后他听见楼昭闷声冲他说:“你跟我来。”
晏西锦皱起眉跟容砚对视了一眼,才揣着满腹纳闷跟着楼昭去到一旁林中。
就听楼昭压着声音问他,“焰王殿下被梅花阁的人劫走一事,你该已经从阿臻口中听说了吧?”
晏西锦正要点头,又听楼昭说:“但你什么都没有做,也半分都不担心,一路上悠然自得,惬意得很……”
听到这儿,晏西锦心下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不是他招惹了阿昭。
而是阿昭通过询问楼臻他这一路上的情况,认定了他知道阿砚的下落!
毕竟阿昭虽然看着粗枝大叶的,实际上却心细如尘,脑子也比他要灵活得多!
然后阿昭刚刚走到他们面前后,没有先与他说话,而是先跟阿砚说了话……
思及此,晏西锦眉头已经拧到能够夹死苍蝇的程度了。
楼昭因此轻轻叹了一口气,“殿下待你我宽厚,也视你我如兄弟,可我一直谨守身份,从未逾越过主仆关系,但你并未受那层关系束缚,所以你与殿下之间的关系要比我亲近得多,以你的性情,你在得知殿下被梅花阁的人劫走后,是不可能安安分分待在流放队伍里面的,你一定会设法回京去调查寻找殿下。”
晏西锦没有说话。
他反驳不了。
若阿砚醒来当晚他没有去焰王府。
若阿砚醒来后直接悄然离开了京城。
那他在得知阿砚被梅花阁劫走的消息后,那是肯定会不顾一切回京去找阿砚的!
又听楼昭说:“此前殿下失踪后,我奉皇命在京中四处搜查,终日忙到脚不沾地,加之又担心殿下遭遇不测有些急的失了方寸,所以一直无暇过问你们踏上流放路之后的情况,直到我领命离京办差,才终于有了闲暇修书问阿臻……”
说到这儿,楼昭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若没有离京办差,没有通过对你的了解看出端倪,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晏西锦耸耸肩,直接甩锅,“那是阿砚的意思。”
楼昭“啧”了一声,火气瞬间消了大半。
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就没有办法了!
而他能猜到如今的晏西逸是焰王殿下,是因为阿锦这个宠妹狂魔是不可能对晏西逸那小子言听计从的!
能让阿锦言听计从的人,只有殿下一个!
然后他问:“殿下若不想待在京城里,有的是去处,为什么会跟着你们踏上流放路?”
“苏阮你刚也见到了,阿砚会醒来是因为她,然后阿砚对她很感兴趣,就变成这样了。”
“她医术在皇后之上?”
“她似乎不会医术,只是手里有了救醒阿砚那药而已。”
“……”
楼昭微微皱起眉,没再问其他。
倒是晏西锦反过来问他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无论是梅花阁,还是焰王殿下,我们都始终查不到任何线索,皇上就让我出京来调查幽居了。”
“阿砚也让人调查了幽居,但还没有任何进展。”
“那意味着我暂时能与你们同行了!很好!”
楼昭心情大好的说罢这话,就转身往回走。
晏西锦亦步亦趋跟着他,又问他道:“你怎么不问我苏阮跟阿砚现在是什么关系?”
楼昭没有答话
刚他跟殿下说完话后,殿下那个满是杀意还冷得渗人的笑,就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只是那苏阮到底是镇国侯府的人。
但愿殿下日后不会因为苏阮而优待镇国侯府的人。
那群人可不配得到殿下的优待!
容砚自晏西锦跟着楼昭去林中后,就一直看着那个方向。
然后他看见那二人一前一后从林中出来了,才问楼臻道:“难民那边是什么情况?”
楼臻刚刚一直在纳闷他大哥跟西锦哥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听见‘晏西逸’问他,这才回过神来冲他们说:“有三十几个山匪突然从林中冲出来袭击粮车,有十几个难民被他们杀了,然后粮车被他们放火烧毁了。”
闻言,苏阮从容砚身后探出头去问:“才三十几个山匪就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那些官兵都是摆设吗?”
“护送那些难民的官兵当时正好全部在队伍前方跟后方,中间一个人都没有,等他们听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粮车已经被引燃了,而我们赶过去支援的时候,他们已经拿下了一大半的山匪,全都是一刀毙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