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挑了挑眉,无声的询问是谁。
晏西锦也没有继续跟他卖关子,“流影跟剪影!”
“他们怎会在这里?”
“我哪知道,我刚看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是阿砚你把他们叫来的,但我转念又想到阿砚你以前都是戴着面具出入魅影楼的,且还从来没有跟他们表明过身份,眼下也就不太可能会以我三弟的身份叫他们来这里了。”
“那他们是途经此处,还是一直尾随在周遭?”
“看样子像是在一路尾随。”
“……”
容砚略微皱起眉。
又听晏西锦说:“阿砚你昏迷不醒的这十年内,我每年都会去一次魅影楼,也找人暗中打探过一些魅影楼的事情,他们似乎一直在遵照你当年的规矩行事,在京中低调的几乎没有存在感,按理说……他们跟镇国侯府是不会有任何牵扯的,尾随在周围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今晚我去当面问问他们,楼臻应该带的有夜行衣,你去帮我要一套来。”
“好。”
晏西锦点点头,又道:“都十年了,他们盼你这个主子怕是都已经盼到望穿秋水了,你是该现身去见见他们了。”
容砚“嗯”了一声。
他此去绥州,短时间内没想过要回京。
也是该让人先到绥州周围去做些安排。
然后到了夜里。
容砚换上夜行衣,换了一张普通到丢进人堆里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人皮面具,才去周遭找流影剪影二人。
许是白天晏西锦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被他们觉察到了,他们跟流放大部队拉远了距离。
让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人。
等他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他就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跟着流放队伍做什么?”
时隔十年,他不仅容颜未改,声音也分毫未变。
那二人久违的听到他的声音是大喜过望,当下就跪地高呼主子。
剪影还难掩兴奋的说道:“主子竟然真的在流放大部队里面,流影的直觉真的靠谱!”
容砚微微皱眉,“在此之前,我并未联系过你们,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支流放队伍中的?”
“并未联系过我们……”剪影脸色陡然一变,匆匆转头看了流影一眼,就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问道:“主子你没有让一个小姑娘送过书信到魅影楼?也没有让我们去搬空容府的库房?还有贤王府底下的武器库?以及去高太妃寝宫救人窃物……”
“……”
容砚听的脸都黑了,不等剪影说完,就道:“流影你详细与我说说。”
流影连忙从怀里把之前的那些书信图纸全部拿了出来,手持夜明珠一起呈到容砚面前,“主子请看,这是假冒主子那人此前给我们的所有书信。”
待容砚将书信都接过去,流影一面仔细举着夜明珠,一面娓娓说起了他们从拿到第一封书信起做过与发生的所有事。
这个时候,流放大部队过夜的山坳里。
早早就挨着晏惜音睡着了的苏阮突然做起了噩梦。
梦里有一群丧尸怪兽在追她。
她想隐身,却怎么都没有成功,是又慌又急。
而皇宫里,心慌了一整天的宁晚,夜里翻来覆去了半宿都没有睡着,因着楚煜今夜在御书房熬夜处理积压的奏折,她索性起床去了寿禧宫。
高惠也还没有睡。
但她对于宁晚的突然到来,还是无比意外,“晚儿你有孕在身,怎么这么晚都还没有睡?”
“我有些事想问太妃。”
“你问。”
“有关你那位情郎的身份,太妃你是不是没有对我说实话?”
“……”
高惠脸色一变。
宁晚又接着问:“我若没有猜错,你情郎应该不是死在容芊芊手里的,而是死在你手里的吧?因为你时常会说你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会便宜了旁人,对吧?”
“晚、晚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后宫人多嘴杂,大抵都不是真的,你……”
不等高惠说完,宁晚就拍了一下手。
立刻有人抱着一个锦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高惠看到那锦盒的一瞬,直接起身冲过去从那宫人手中把锦盒抢夺了过来。
然后怒目瞪向宁晚。
宁晚却冲她一笑,“太妃你别这样看本宫,可是太妃你哄骗本宫在先的!且太妃你还得靠本宫帮你把容芊芊母子四人抓回来不是吗?本宫要是没有猜错,容芊芊那三个孩子,确确实实是穆笙之子,也就是西殷国皇室的血脉!太妃你觉得西殷国国君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再知道了他弟弟死于你手,会不会来要求阿煜把你们高家满门抄斩呢?”
“晚儿!楚煜能登上皇位,我可是功不可没!你当真要因为一个已死之人与我撕破脸吗?”
“我没那个打算,不然我就不会深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