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庆二十三年,三九寒冬,大雪将至。
“司远,杜若,你俩不会有好下场的!”杜希芸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出来。
“殿下,姐姐好凶,若儿害怕。”
“若儿不怕,她活不了多久了,待她死后,我便八抬大轿娶你入府。”司远用力将杜若抱入怀中,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瞧见眼前这对狗男女,想起国师府与太傅府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杜希芸就恨不得掐死他们,奈何她双腿已废,只能看着。
今日原本是他们要被赐婚的日子,她满心欢喜的来见司远,却不想换来一杯毒酒,换来双腿残废,换来再也出不去这太子府。
“殿下,若儿害怕姐姐的眼神。”
司远闻言望去,便瞧见杜希芸那通红的双眼,竟是看的他心中发慌。
意识到这一点,司远抽出旁边的佩剑,毫不犹豫的在空中划过,而后便听见啊的一声,杜希芸的双眼开始流血,“这双眼睛属实让人厌恶,瞎了也好。”
杜希芸捂着自己的眼睛,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人也瘫倒在地,与此同时,先前被骗喝下的毒酒,也开始毒发。
剜眼之痛非常人不可忍受,更别提杜希芸是在意识清楚之际被生生剜掉双眼,那痛苦不言而喻,“司远,我会生生世世诅咒你,爱而不得,至亲背叛,永不得所求!”
杜希芸说这话时,身体因为疼痛不停颤抖,呼吸急促的同时开始变弱,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她的生机瞬间抽走。
即便如此,杜希芸依旧强撑着不肯倒下,毒发之痛,剜眼之痛,都不及至亲被杀的恨。
杜希芸脑海中出现过往的一切,国师府里幸福的生活,家人的相亲相爱,无忧无虑的那些日子,都停止在国师府无一活口的那天。
杜希芸的意识逐渐模糊,她仿佛看见了父亲、母亲以及兄长在朝自己招手,她想伸手去摸,可刚抬起来的手便落了下去,彻底没了呼吸。
仅剩的一丝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有来世,她定会擦亮眼睛,护好至亲,定会让这对狗男女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宣庆十九年,万物初生,正是阳春三月。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国师让您去前厅。”丫鬟青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杜曦云闻言嗯了一声,便再没了言语。
此时的她正坐在床榻上,浑身被冷汗浸透,眼中的愤怒与恨意还未来得及散去,她刚才是被惊醒的,被前世的种种惊醒的。
直到刚才她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重生到了她十五岁这年,也是她遇见司远交付真心的这年。
满腔的恨意压都压不住,想起前世的种种,杜曦云真想现在就冲出去砍死那个渣男,但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外头青儿急的原地打转,便又出声提醒,“小姐?起了吗?再不去国师要生气了。”杜曦云闻言依旧没啥动静,只对门外说道:“去提水来,我要沐浴。”
青儿听到这话,就差没冲进去了,“小姐,太子殿下与国师还在前厅,您不过去吗?”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开了。
杜曦云从房里走出来,眼神充斥着冷意,看向青儿说道:“我才是主子,你敢质疑主子的话。”瞧见杜曦云这般,青儿连忙跪下说道:“小姐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饶命啊。”
杜曦云无疑太过为难一个丫鬟,“去提水。”丫鬟青儿连忙起身往灶房走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前厅里,国师杜峰正与太子司远聊的甚欢,厅内除了二人,还有陈氏与杜若,母女俩坐在一旁,脸上挂着笑意,却是没有开口。
“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怕不是只为与老臣闲聊吧。”杜峰望着首位上气度不凡的司远,欣赏之色溢于言表。
“国师果然慧眼,本太子今日来,有件事想与国师商量。”杜峰没有回话,只是的话司远说完,“不知府中嫡女,可有婚嫁?”
听司远提起府中嫡女,杜峰的神色有了变化,刚想询问,就见一直没有开腔的陈氏忽然说道:“太子殿下,为何问起希芸?”
杜峰心中不满,却也没有反驳陈氏,“这位是府中主母?”杜峰闻言连忙开腔,“这位是府中妾室,旁边是庶女杜若。”
“哦?那为何不见府中主母与嫡女?”司远这话一出,陈氏满是厌恶的说道:“太子殿下,那丫头前几日受了风寒,至今未好全,如今正在后院养病,至于主母。”
陈氏看了一眼杜峰,却见杜峰也在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有些让她心慌,“府内主母在后院照顾生病的女儿,不宜见客。”
司远似乎知道了什么,便不再过问,那个朝臣府中没有些说不出口的家事。对于这些事,司远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今日来的目的,只为求娶杜希芸。
至于为何要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那自然是为了自己的未来铺路,他现下需要一个有力的后台。
若是娶了杜希芸,国师府与太傅府皆可收入麾下,何乐不为呢。
“不知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