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二爷回来了,见他浑身污泥,而且还湿漉漉的,我紧张道:“二爷,你是去干嘛了啊,咋搞成这副样子。”
二爷叉着腰,恼怒道:“娘的,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洒水车,给我溅了一身的水。”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呢!”
二爷边将湿衣服脱下来,边说:“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七副棺材都是空的。”
我惊讶道:“空的?里面没有尸体吗?”
二爷说:“没有,但是里面的确是放了用于起尸的东西。”
我皱眉道:“那他找棺材的意义何在呢?而且,今天的事发展得太顺利了,我反而觉得有些不正常。”
黑娃这时插嘴道:“我说张牧之,事情顺利还不好吗?你就别在那儿胡思乱想了,也许那个苗族婆娘就是为了故弄玄虚呢。”
曲珍饶有所思地说:“我倒是觉得张牧之说得有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总之,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今晚我们大家都别睡得太沉了。”
二爷点头道:“曲珍说得对,我们还是要有所防备,这样,你们都去睡吧,我在这儿守着。牧之和黑娃明天还要上课,不能熬夜。”
黑娃一听还要去上学,立马惊呼道:“啊?能不能不去学校了啊,今晚这种氛围我肯定睡不着,明天肯定会打瞌睡的,这还不如不去学校了呢。”
我斜眼看着黑娃,说道:“可拉倒吧,就你那呼噜打的震天响的人,还说自己睡不着。”
黑娃狡辩道:“虽然我在打呼噜,但是我并没有睡好啊。”
二爷摆摆手说:“行了,你俩都别争,必须去上学,都给你俩养成习惯了,你看哪个学生像你们这样成天请假的。”
曲珍说:“对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在程鹏的房间周围布一个什么阵法吧,以免那个苗疆蛊师再次对他不利。”
二爷点点头,说道:“这就交给我,你们先去休息吧。”
我家有三个房间,现在程鹏占了一间,我让曲珍今晚就在黑娃房间睡,由于二爷要守夜,所以我和黑娃便去二爷房间。
不出我所料,这黑娃刚躺在床上,那呼噜就打了起来。本来就睡不着的我,被他弄得更睡不着了,我索性起了床,走出了房间。
二爷见我没睡觉,问道:“你出来干嘛?”
我指了指房间里的黑娃,低声说:“他的呼噜声太响了,我实在睡不着。”
二爷笑了笑,对我说:“这个黑娃啊,心里不装事这一点挺好的,你也应该学着点儿,小小年纪,别操心那么多事情。”
我长叹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陪着二爷看起了电视台重播的还珠格格。
这部电视剧几乎每年暑假都会播,我已经反反复复地看了不知多少遍了。我心想,二爷这一把年纪了,还挺喜欢看这些情情爱爱的电视剧,但也没见他给我找个二娘回来。
每当我问起二爷这个问题,他总是对我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知道他这命里什么时候才能遇到真正的爱情。我不禁有些感叹,我以后可不想象他那样孤独半辈子,我得好好地找个女朋友,哪怕走不到最后,那也要体会一下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
看着看着,就感觉眼皮开始打架了,不知不觉中,我好像做起了梦……
我站在客厅的中央,看到大门的位置,背对着我站着一个穿黑袍子的人。我走上前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慢悠悠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他这个眼神多少有些瘆人。我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指着我的身后,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刚才二爷看电视,我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情景。
我猛然惊醒,此时,一个满脸乌黑的人正蹲在沙发前和我对视着,可下一秒,却又消失不见了!
我立即坐起身来,满头大汗地四处寻找着刚才梦里的那个人。可这客厅里除了我和二爷以外,并没有另外的人。
二爷见我这般模样,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正当我想将刚才梦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二爷时,突然“砰”的一声,客厅天花板上的吊灯落了下来,险些砸到二爷的脑袋。
二爷顿时怒骂了一句:“狗日的,连我的屋都敢闯!”之后,手里结了一个八卦印,念咒后朝空气中打了出去。
只听一声女人的惨叫,地上出现了几个泥脚印往家门的方向跑去,接着就看见我家的大门自己打开了。
我指着地上的脚印问二爷:“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没看见有魂影呢。”
二爷说:“那不是鬼,而是个人。”
我惊讶道:“不可能吧,活人我们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二爷说:“我们被迷眼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从来只有鬼遮眼,而人遮眼这回事我还真没听说过。我问道:“什么意思啊?”
二爷说:“刚才那个应该就是苗疆蛊师,我猜她肯定对我们下了什么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