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梨太懂暴躁修狗了,他现在肯定被气得坐立难安,甚至可能搬好凳子坐在楼下等自己,见面少不了被羞辱一顿。
于是中途哄着江忱绕路兜风,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拖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酒店。
终于等到那辆低调的白色奔驰驶入停车场,时宇等得心烦,淡淡地掀起眉眼,将游戏打到一半的手机塞进裤袋里,一下就从倚靠着的墙边起身。
可车门一开,看清里面驾驶位上的人,及刹住脚步叫了一声“卧槽”,又鬼使神差地躲回柱子后面。
不会吧...
居然是江忱!
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富n代里精英中的精英,听三姑六婆夸他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这样的人为什么和明梨搞在一块啊?
这不是纯纯糟蹋自己吗?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兴许是为了给彼此留个面子,时宇迅速躲回柱子后面暗中观察,原本打算冲上去对“奸.夫淫.妇”一顿羞辱的心思也没了,心情略微有些微妙。
主要是江忱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好,这就好比亲眼撞见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班长,在小树林和染发纹身的小太妹厮磨纠缠,那视觉效果冲击力度很大。
时宇不是那种盼着别人堕落的人,姜洵之那种没节操不挑食的老海王就算了,看江忱这样还是感到颇为惋惜。
明梨看着这满目哀怨的熊孩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然后又像被针扎破的气球泄了气灰溜溜躲回去,跟看猴似的,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笑出声。
小学生吧这。
想不到江忱还有这功能,她脑海里顿时萌生了一个恶趣味的头。
那就把天之骄子拽下神坛,多刺激啊。
“江忱哥哥,你送我回酒店,不怕被人看到了误会么?”
明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继续惬意放松地躺在椅背上,说这话时,朝江忱抛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
她谈论起自己的风评来可真是毫不避讳,似乎丝毫不以此为耻。
“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过一些风言风语,我在别人口中形象好像不是那么好哦,和我扯上关系很容易会变“不三不四”。”
明梨没有“谦虚”,事实上原主口碑都没她烂。
毕竟她真有把人气得跳脚的本事和资本,而前者顶多是不成熟的虚荣小绿茶,哪个祸害更大一目了然。
“唔,我最近参加了一些宴会啊、派对什么的,期间也有不少男生会上来搭讪,不过他们一个两个都只敢私底下偷偷摸摸联系我,好像和我在一起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
明梨声音不小,语气里带着戏谑和嘲讽,柱子后面的时宇顿时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江忱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若有所思,过了两秒,沉脸的目光才不疾不徐落在她脸上。
“所以,你有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明梨:“没有。”
“钱都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挣来的。”
海是海了点,但从来不骗人。
“那就是他们在嚼舌根,和那几个无聊佣人一样,不必放在心上。”
“嗯,那几人被解雇了?”
上次去江家就没见着他们,没想到江忱这大忙人还会管这闲事,着实令明梨有些意外。
“抱歉。”
更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替那些人给自己道歉。
“这和你我都没有关系。”
明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小感慨了一下,毕竟该接受道歉的人已经暂时离开啦,那些人在自己手上也没讨好好处。
随后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
点到为止,江忱不再打听追问她的近况,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分寸感,并不会自以为是地越界。
对于明梨的风评,无所谓相信或是怀疑,成年人有自己作主选择的权利,他也没有立场指指点点。
明梨看着自己搁置在前面的手机被江忱拿走,不一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帮忙的事可以打给我。”
江忱走后,时宇才慢悠悠地从柱子后面绕出来,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来自外星的猎奇物种。
常说女人心,海底针。
像明梨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可能要用宇宙针来比喻。
但震撼他的又远不止是她勾搭人的手段...
她待人接物的模样,与人攀谈时游刃有余的神情、以及放松时闲适妩媚的姿态,都有几分和他记忆中的姐姐重合。
时宇其实知道姐姐是哪样性格的人,虽然这一年来她已经有所收敛,对自己也变得更加温柔贴心,但自己爱上的,始终是她初见时的模样。
讽刺的是,这种逐渐缺失、无处安放的感情居然在另一个人身上体现了。
可能这才是他稀里糊涂和明梨搅和在一块的原因。
但他现在很抗拒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