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之刚结束完上午的一场会议回到办公室，还没喝上秘书送来的咖啡，就收到了叶恬雯发来的消息。
她这两天主动的次数比以前一个星期加起来还多，举动实在反常，这不得不让他再一次想起明梨那天在车上说的话。
自己也是在情场摸爬过几轮的人，但论起对女人的了解，居然也比不过那个有心机手腕的小绿茶，这或许是她们这类人的天赋了。
要是没记错，她今年也才大二，还真是“前途无量”。
姜洵之挑眉，心里有些唏嘘。
雯雯：“陪妈妈在打高尔夫呢，好累~”
文字消息后面跟着一只小小的软萌兔子表情包，这种意图明显的撒娇好难得，男人被撩得心荡神驰，唇角不直觉上扬。
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聊天框顿住，俊脸上春风和熙，一直走到沙发坐下，仔细想了想才认真回复。
“结束了吗？我晚点也有那边的应酬，一起？”
对方发的文字，姜洵之回的语音。
声音比文字更能表达即时情绪，他不想放过任何可以约见面的机会。
消息几乎是秒回的。
叶恬雯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继续温柔拿捏，不过回的依然是文字消息。
“可能不行呢，我这边快结束啦。”
姜洵之：“那晚上一起吃饭？”
“听说最近那家新开的寿司店不错，米其林三星，可以试试。”
“唔...”
叶恬雯终于也施舍似地回复了条语音消息，声音又甜又糯，对面男人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歪着小脑瓜子纠结的可爱模样。
“现在不饿哦，晚些再考虑晚饭的事。”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
“你说。”
“就是...今天佳佳她们好像在美容院见到那个妹妹了。”
还没等姜洵之接住这个跳跃的话题，叶恬雯就直接语音拨过来，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担忧，似乎很关心话里聊到的这个“妹妹”。
“那家美容院50万入会费哦。”
“...据我所知，这小妹妹的家境情况好像不是很好，我就是有点担心啊...要是女孩子为了追求这些虚的东西，不小心误入歧途就太可怜了。”
姜洵之这边沉默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但又不想扰了她的倾诉欲，于是只能“嗯”一声，听她继续说下去。
“嗯什么呀？你对这事怎么看的？”
...
“小女孩价值观不成熟，偶尔有些小虚荣也很正常。”
虽然还没猜出这位女主角的身份，但可以根据上下文进行推断，随便扯一句通用答案出来搪塞过去。
姜洵之对其他女人的话题没什么兴致，一是因为不关心陌生人，二是50万并不多...感觉没什么好讨论，对面要不是叶恬雯，早该结束这无聊的对话了。
可他这漫不经心的回答，落到叶恬雯耳中，就是对明梨那个小绿茶的变相维护，那些没有由来的风言风语也变得刺耳得多。
证实了这点，她咬着下唇，语气开始有些吃味。
“是嘛，看来你对人家很了解，我是觉得女孩子还是应该自爱些的。”
“嗯？”
“就是说...你们已经私下接触过了是吗，佳佳说看见她上了你的车...”
说到这里,她居然还笑了笑。
到这里，姜洵之终于才弄懂这个话题的指向和目的，而叶恬雯这几声无所谓，看热闹似的笑像绵密的针扎在他心上。
“虽然那天发生了点不愉快的误会，但我觉得她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恶劣啦，长得也漂亮，看得出来是个有趣的女孩子。”
...
叶恬雯习惯在自己面前说别的女人好话，姜洵之最怕她这样，心不由凉了半截。
沉默半晌，想说些什么，但无从开口，只能欲言欲止，耐心地等她说完。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觉得可以试试看哦。”
“但前提是要对人家一心一意，不要再和外面的女人勾三搭四了，骗小妹妹感情不好。唔...再说，她应该还蛮缺钱的，我实在不想看到一个好女孩走歪，有你在我会放心很多。”
“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雯雯。”姜洵之听不下去了，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女的，不要听别人胡说。”
叶恬雯：“怎么是胡说呢，妹妹不错呀...”
姜洵之脸色越来越阴沉，然而手机那头的叶恬雯像个单纯的傻白甜，不断地替好友“出谋划策”，关心的语气里，那丝苦涩暴露得刚刚好，足以搅乱一个爱慕者的心。
她那么傻那么天真，现在就连想要责备，也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