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坐着沈南风的车回去,她沉默寡言的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手里还捏着那个盒子,脸上朦胧着散不开的忧伤。
“这项链有什么意义吗?”沈南风睨着她白皙的侧脸,出声问。
陆晚收回视线,垂下头抚摸着盒子,语气低落,“半月骄阳是两条项链,这条叫半月,另一条叫骄阳。”
闻言,沈南风若有所思的回,“骄阳在你那里?”
不难猜出是情侣项链。
只是谁给她的?
陆晚打开盒子,目光复杂的看着精致的项链,唇角泛起苦涩的笑,“嗯,一个长辈临终前留给我的。”
“想说吗?”沈南风神情柔和,语气充满着安抚,“我知道对方肯定是你很重要的人,你若想跟我说,我就当你的观众。”
她的过去,他一无所知,但他知道她不想他私自去扒开她的过去……
被陆家抛弃,那必定是充满着不堪的回忆,他不介意,但他尊重她,不去查她。
“以后再说吧。”陆晚合上盒子,淡声道。
“好。”沈南风没有逼问,抬起手轻拍着她的脑袋,“累了就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陆晚歪着头靠着车窗,闭上眼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过去一幅幅画面,从温馨到生死离别。
沈南风无声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拿了个围巾披在她身上。
“谢谢。”陆晚没睁眼,但轻声的说了句。
“睡吧。”沈南风宽厚的掌心轻轻的在她头顶抚着。
半小时后。
到了小区门口,沈南风刚要叫她,陆晚已经睁眼坐起。
“早点回去休息吧。”沈南风抬起的手放下,轻声道。
陆晚扯开围巾放好,出声说,“那四千五百万,待会我转给你,你还给沈逸景。”
沈南风看着她没出声。
“我只是为了气陆楚然而已,但这项链对我很重要,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买单。”陆晚解释了句。
“好。”沈南风没有劝她,很能理解她的想法。
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哪怕倾家荡产也不需要别人施舍。
陆晚冲他微微一笑,“晚安。”
“晚安。”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沈南风目光深沉,朝着林东吩咐,“回去吧。”
“二少,您不想查她吗?”林东边开车边问。
陆晚身上表现出太多的不一般了,岂是一个乡下女人能拥有的果敢和聪慧?
“我不想撕开她的伤口。”沈南风目光轻佻,敛了下眸,无声的轻叹。
不用多想,能让她养成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乖戾脾性,铁定是经历过各种伤痛后浴火重生。
林东听得出他对陆晚的在乎,但他不明白,也不敢多问。
“那您是准备出面了吗?”
过去十年,沈南风都是收敛锋芒,甚少在人前露面。
现在,他为了陆晚一次两次的出现,今晚在场的都是人精,哪能猜不出他的身份。
这西城的水,终究是要被搅动了。
沈南风面色淡淡的吐出一句,“时间到了。”
林东知道他隐忍了十年,早已不当自己是沈家人。
两方,必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林东收起思绪,忽地他的手机铃声响着,他戴上耳机接听,“你好,哪位?”
耳畔传来女人的声音,高傲又充满着命令,“我是陆楚然,我要见沈南风。”
林东眼底满是不屑,“若是我们二少想见你,自然会联系你。”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沈南风问,“谁?”
林东如实道,“陆楚然,估计拍卖会上见到您,又想作什么妖。”
“我不认识她,不用管她。”沈南风面无波澜,语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