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三个时辰后,李若水面色憔悴的从茅房走出,憔悴的近乎跟巫白差不多。
巫白之所以整日憔悴,挂着黑眼圈,根据她自己所说,是因为自身将每日的精力都投入在自身的修习中,以至于废寝忘食,睡眠严重不足。
而李若水之所以变成这样,还要从巫白前来看望他说起。
三个时辰前,巫白进门挎着一个箱子,那箱子里是巫白最近新研究的药方,用的是什么药,原理是怎样,李若水是半点不知道,但还是凭借着对巫白是至今为止向来靠谱的信任,放心的喝了下去。
至此,巫白在李若水心中那可靠的好队友形象荡然无存,那汤药喝下去不久,李若水就腹痛难忍,一头扎进茅房,直至虚脱才挣扎着从里走出来。
“救...我......”
李若水此时面如死灰,身体是真正的虚弱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被瞿延抬回了床铺。
李若水心里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犯点什么,冲撞了什么不好的邪祟也说不定,要不然最近自己的事情怎么比一个比一个糟心。
时间来到晌午,瞿延早就已经回去了,瞿延自身的修炼也不能落下,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容不得半点荒废。
而巫白则是理所应当的负责起了李若水的照顾任务。
巫白难说是好心办坏事,还是将李若水当成了实验品,李若水躺在床上不禁秉持着十分怀疑的态度想着这个问题。
巫白在一旁照顾李若水的同时,还用笔记录着他的一切反应,作为素材参考,好方便以后改进总结。
李若水在月仙宗的时间一天天过去,而与此同时,外界已经是暗潮涌动。
北地乾、坎、艮三州,以及东方的震州,大夏王朝九州之地,其中四州已然战火四起。
南坡镇民变起义作为导火索,引爆了整个大夏王朝的火药桶。
灾民化为流寇,号称义军,有粮则食粮,无粮则食树,无树则食人,无人则食土。
活着的吃人,死了的被食。
这是彻底的僵局,无论如何,安帝都不可能无中生有的变出那么多粮食来。
唯一的方法只有继续战争,在有限的粮食下,只能养有限的人,那么要如何让人口缩减为指定的数量,只有让一部分人死去,才能换取另一部分人的存活。
不止大夏,王朝之外的所有地方,皆是如此。
大夏王朝北方的猃狁,西方的巴尔什,南方的蛮子,乃至于更远的地方,都不得不执行这个策略。
猃狁南下入侵大夏北方同样也是抱着这个目的。
如果胜利,可以得到大夏的资源,将灾祸可以推向外界,反而使自身更胜从前。
如果失败,也可重创北军,让大夏短时间失去向北征伐的能力,削弱对方军事力量,并同时减少资源的耗费。
这也是,弭白风选择用包括自己在内的一部分人的命,换取了另一部分人的生存空间的意义所在。
魏郡,凉城。
陈鱼已经成为了北方义军的信仰所在,被奉为陈王,而义军在不断的发展中已经隐约与北军呈现了分庭抗礼之势。
北军兵甲遍布三州,数百万之众,而义军虽然兵微人弱,但人数已达数千万计,发展的趋势可以说的上是极其恐怖。
北方乾、坎、艮三州的军权,全在于北军统帅楚义的身上,可楚义也心有顾虑,若是将对方完全视做敌人,他扪心自问是没办法做到的,若是所有人赶尽杀绝,还没等到打败敌人,恐怕自己的军心就会涣散,兵变就会立即反噬自己。
而且对方的人数发展的超乎了他的想象,简直就是离谱的速度,面对着仿佛无中生有的人数,守城就已经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兵甲,对抗猃狁入侵死去的兵甲也来不及补齐,还要在现在拉出部分去攻击,让他已经感到无比头痛了。
而且他还要分军去守护各州,不能让流寇再继续蔓延,让危害更深了。
义军在数千万级的人口基数下,用来向外蔓延的几支精兵还是很简单就能凑出来的。
虽说是精兵,但战斗力也就是一般的军队,可这精兵依旧保持着义军最大的优势,人数,难以想象的人数。
以精兵作为兵刃,战力更次的部队靠后,义军已然逼近中州。
而北方三州的政权集中点镇北王柯正,毫无作为,就那么静悄悄的隐藏在那里,仿佛让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大夏朝堂没有提起,北军也没有接触,义军也如同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一般。
柯正此时在做什么,在哪里,在想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而镇北王之子柯之,现如今还在率领着他的骑兵,在猃狁战败的背景下,直插对方境内,以战养战,肆意冲杀。
而李若水所在的月仙宗本身,也是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仙宗的太上长老单长霞的居所内,面前悬浮着一个水波荡漾的镜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