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所谓上官一句话,下官跑断腿,军队行军抬脚就走显然不现实,各个方面都需要有人负责。
天际的鱼肚白色渐起,李若水便被其两司马叫走,军中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即两司马,两司马再往上则是卒长,四两为卒。
两司马对几个伍长传达了令众人都十分震惊的消息。
“半月后楚帅欲与猃狁决战于阴山,我等担任运粮之责。”
几个伍长脸色皆阴睛不定,阴山乃是有名的绝地方圆几百里寸草不生,沼泽毒虫不绝。
并且,猃狁与北军之决战定然比绝地更绝,自身只能算是民兵,也就比奴军强点,犯不上跟北军一起送死。
不止几个伍长,恐怕这个想法马上就会遍布了所有民兵,两司马心底如何不明白,但这也不是区区两司马能左右分毫的。
北军统领三州之地,仅在此艮州一州之地,北军编制就有一百二十五万余众,算上私军,外军,民军,奴军,更是不计其数。
李若水所在这一民军,约一万两千,编号为午二十,无论怎样,他们的想法也只能是咬着牙埋在心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算是不幸中万幸,运粮的差事总算是安稳一些,比十死无生而言,九死一生也显得没有那么糟糕。
临走之时,李若水不禁回头远望,长山下依然喊杀震天。
“活着真好!”
半月时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山路崎岖,民军皆是手提肩扛,前后皆有北军巡视看管。
李若水肩上扛着担子,不禁羡慕的看向前方。
队伍前方一壮汉骑马在前,手持长枪,枪长一丈三尺七寸三,胯下宝马通体乌色黑亮,膘肥体壮,更显马上人英武不凡,孔武有力。
柯之,镇北王之第四子,在大夏王朝整个北方,军权主要集中在于北军,政权便主要集中在于镇北王。
身为镇北王之子,家世显赫,自身年少投军,战功赫赫,威名响彻三军,正可谓是人中之龙。
李若水自长山战场时被抓来充兵卒,再到如今,第一次看见如此威风八面之少年俊杰。
“大丈夫生当如是也!”
“快走!快走!”
不待李若水感慨半分,身边人便粗横的推了他一把。
“就你也想大丈夫?”
身旁人嗤笑一声,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极细的金光即刻穿膛透体而过,遇之即亡!
敌袭!
此时李若水相距阴山已不远,天空此时金芒大盛,宛如出现了第二个太阳,亮的人睁不开眼睛,一道道金光肆意挥洒,寻常人擦着便伤,碰之便死。
柯之勒马回望,见此情此景,战意浓浓,分毫不惧,喝令:“前队护送粮草辎重先走,后队随我迎敌!”
天上金光渐渐消散,现出一老道身形。
“竖子安敢出狂言乎”
柯之抬枪投出,直刺老道面门, 口中喝骂道“老狗,弭白风叫你来找死不成!”
柯之衣袍无风自动,顿时杀气弥漫,胯下马仿佛踩在了空气上,凌空奔袭而去。
老道腾空侧身,躲过投来长枪,左手祭出黄符,符无中生火,横挥一下灰尘弥漫,右手袍袖寒芒立现,长剑滑出,右手指掐剑诀,长剑风鸣之声破空而去,直刺柯之。
柯之右手虚握,投出去的长枪转瞬之间瞬移回到了手中,直劈老道御剑,轰然一声脆响,长剑当即分崩离析,片片碎裂。
老道骇然间撒出一把豆子,落入地上化为草人,与北军交战,然后就咬破舌尖,祭出精血施展挪移之法,慌忙远遁逃窜。
“我滴娘,那是什么怪物,弭白风你管这叫才二十的小娃娃?”
柯之见老道逃遁也不追,拨马落地抖枪横扫一震,豆兵草人尽数碎裂。
“撒豆成兵可不应该是猃狁那边的术法”
柯之与老道空中交战之际,李若水已然跑到了阴山的地界,运粮队道路两旁皆为泥泽,听说脚下的路本身也是泥泽,调动了大量的修士移山召火日夜不停,硬生生是从其中开辟的道路。
进入阴山,便有了接应的队伍,最崎岖不平的道路以人力运过之后,剩下的就简单许多,李若水将肩上的粮草麻袋放到板车上之后,这一趟的任务就算是完成。
粮草辎重交接之后,柯之也赶了上来,军队合兵一处,朝着阴山大营走去。
阴山不单指一座山,而是一大片连绵不绝的山脉,阴山地界最中心的位置,则是众山环绕的一处低地,也就是与猃狁决战之地。
与此同时
猃狁
坚甲利兵阵列在前,后方一座木质高台巍然耸立,木台下方用精钢浇筑为一体的底座外横出一根根极长的铁杆,被数以千万计六面棱锥式凭空漂浮的水晶体给带动浮空而起
这高台四方,向上逐层递减,到最上层只剩一人一案,正是先前与柯之交战那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