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与岳子茹并辔而行,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两匹马,蹄朝西,就来到了一方“寒山”的脚下。
放眼望去,其山不高,但竟是遍山红叶,亦是霜重色更浓。
“哇——”岳子茹兴奋道:“好漂亮。”
赵寻朗声道,“我知道有座山叫香山,也是遍山红叶,好怀念那里。”
岳子茹道:“你说的这香山在哪里?”
赵寻笑而不答,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这里好景致,不如我们牵着马儿上山,今夜就投宿这山间人家吧!”
岳子茹道:“你说话真好听,可我听不懂,但好听。走吧!”
二人牵着马,沿着曲径通幽的山路,蜿蜒向上,一路观景,皆觉赏心悦目,心情也就开朗了。
山不高,路不陡,一会儿的工夫,二人便登到了半山腰上。
果见,山腰之间有一处人家。
二人会心一笑,牵着马儿赶了过去。
这是一处建在“山笋”间的,几间硬山顶式样的屋舍,屋舍周围有一圈篱笆墙。人未近,一只翘着尾巴的犬儿便“汪汪”叫了起来。
狗一叫,主人就知道有客来访。开门一看,他以为是一对情侣,便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两个,怎么这会子登山?”
赵寻一看,来人约莫五十来岁,留着黑白相间的胡子,面色略带愁容,说话稍显苍老。
赵寻拱手笑道:“我二人是从外地赶路来的,日已黄昏,又累乏了,只得往这山间来投宿,还请前辈见谅。”
岳子茹急道:“哎呀,你文绉绉什么,听我说。这位长辈,我两个,是要去雁翎关的,骑马路过这里,看这山间好景观,就上来了,借宿一晚,行不?”
男主人哈哈一笑:“行,行,怎么不行呢?快进来吧!”
二人往后院拴了马,绕回来,进了屋,便和男主人寒暄起来。
原来,这座山叫红叶山,因景观秀美,就被当地的一个财主霸占了。
这位财主并不是商贾,而是皇家的外戚,曾是先皇嫔妃的亲眷,至于是七大姑,还是八大姨的儿子还是侄子,就不必细论了。
就仗着是外戚的身份,这位财主在本地可谓横霸一方,当地百姓畏惧他,都唤他为“小王爷”。
这位山间男主名叫黄大诺,早年间,原配便过世了,只自己一个带着孤儿寡女来肃州讨营生。怎料,他女儿容貌姣好,偶然的巧遇,被小王爷给相中了,这就强霸去当了通房丫头。
小儿子气性大,又曾拜师习得武艺,见姐姐被小王爷霸占,气愤不过,提着枪棒便打上门去,怎奈寡不敌众,被小王爷府的护卫打了出来。
儿子身负重伤,怕连累爹爹,便不肯回家,只逃往北边去了,至今下落不明。这男主便向小王爷低了头,赔了罪。小王爷便打发他来此山间居住,只帮着看护山林。
岳子茹听闻此事,恨得牙痒,紧紧握住刀,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寻亦是气愤不已,道:“‘小王爷’,哼!我倒知道一个小王爷叫杨康,不知这位小王爷叫什么?”
“巧了,小王爷他只不姓杨,姓牛,叫牛康。”男主道。
“我靠——”赵寻道,“嘿!好个牛康,怎么不叫牛X呢?”
“啊?什么?”
“没什么。”赵寻道,“自古以来,外戚多是祸害,可惜我现在翅膀还不硬,等有一天,我非一拳兑死他。”
黄大诺无奈一叹,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两位客官要住便住。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能白来,这山间有一处‘仙人泉’,泉水汇集一洼,清亮得很,二位可趁着天还没黑透,去那边瞧瞧。”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再晚一点,就看不清景物了。赵寻和岳子茹紧赶慢赶,来到黄大诺所指的山泉间。
只见,山间,有凸起的“山笋”挺立,山峰不尖,而像平平的一道脊梁,泉水便从山脊梁上泻下,形成一道瀑布,又汇集到山凹之中,形成一汪水池。
再观山间水池,水质清清亮亮的,可直观池底山石。
这时节,遍山红叶飘落,红叶落入水池中,给清亮的水面染抹了一层鲜红。再观其水,又如清亮的琉璃,被粘上了片片红瓣。
真个是,红纱遮面,猜不透女儿娇容。美人出浴,残留着片片暗香。
岳子茹看得都呆了,她真想跳下去,让自己与清泉和红叶融为一体。赵寻也想跳下去,但他怕冷,竟回想起曾经的温泉浴来。
二人走到池边,蹲下身子,静观其景,各怀心思。
赵寻从“镜子”里看到了岳子茹的美容,细赏起冷美人来。岳子茹低头一看,见身旁的帅哥正在看自己,小脸一红,便想斥责他几句。
话未出口,赵寻抢先道:“那啥......我正有一事,要求岳姑娘帮忙呢!”
“什么?”
“岳姑娘武艺精湛,马术也精湛,这恰好是我的弱项,我想请岳姑娘教会我这些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