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毛妹还在流血的额头,再转眼看看陈翠英小姐那泪汪汪地望着自己的眼神,怜霞不忍拒绝主仆两人的乞求,于是点头答应了。
毛妹欣喜若狂,起紧又连磕几个响头,额上的旧伤上又添了新伤,尽管额上血肉模糊,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小姐有救了,陈家总算能留后了,老爷交待的任务有望完成,心里那个真的是乐开了花!
陈翠花小姐是个饱读经书的人深知感恩,一改在家娇生惯养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个性,她也不顾小姐的娇贵身份,跟看丫环毛妹跪了下去磕头,她的额头更为娇嫩,只磕一两下便是头破血流,殷红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染红了她的额头,然后"巴哒,巴哒"地滴在额下的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血花,看着让人心疼,可陈翠英心里却乐滋滋的!
"快起来,快起来!
我不是已经答应送你俩了吗?
既然答应的事,我就不会反悔,你俩应该高兴地走才是!″
"为何还要把自己折腾得伤痕累累呢?"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原来多漂亮的一张脸被你们自己弄得血肉模糊,多难看哦,将来嫁不出去了,你俩可要生我的怨气啰!″
怜霞一句玩笑把跪在地上磕头的主仆俩逗得更是乐呵了,不用怜霞伸手搀扶,两人便站了起来。
怜霞运功伸出右手食指飞快地往两人额头上一指,血戛然而止!
″走,到溪水里洗洗,一张漂亮的脸变成这副模样,走出去真的见不得人!″
怜霞说罢带着两人来到溪边。
主仆两人在溪水边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细手掬水洗去额头的污血……
溪水清澈见底,一群群小鱼贴着圆溜溜的鹅卵石蹭来蹭去的,一对小翅奋力地划着水,或沉或浮或是悠然自得地扇动两个翅膀就那么静静留在水里欣赏着向山下流淌的溪水。
就算是小溪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也亳不介意,依然是毫无顾忌自由自在地做着自己喜好的运动,似乎这溪水就是它们的家,它们就是这条溪流的主人,外来者都是客!
它们毫不惧怕地在两位姑娘洁白如玉的手边溜达着,又似乎在向客人炫耀:怎么样?溪水很温柔甘美吧!
更有胆大的鱼儿直接溜入毛妹手心,″哈哈,我抓住你了!"
毛妹高兴地连水带鱼地捧了起来!
″嘿嘿,我也抓到了一条!″
陈翠英小姐边咧嘴笑了起来。
一切的恐惧烦恼担忧统统在笑声中一扫而光,两人脱掉鞋子挽起裤脚下水嬉戏起来……
″喂!
两位小美女,差不多了,还要不要南下广州?"
望着玩得正酣的主仆两人,怜霞真不忍心打扰这两位刚经历过劫后余生姑娘的雅兴,这是摆脱恐惧阴影行之有效的方法,然而当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背上时,却发现背上的包不见了,由不得她不大吃一惊,因为出门所带的钱财尽在其中,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啊!
得赶紧想办法弄到钱,于是便开口呼唤正在尽兴的主仆两人。
"要要要!″丫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怜霞一出声她便听到了。
"小姐,快!
恩人喊我们了。″
毛妹赶紧爬上小溪,连忙伸手拉自家小姐上了岸,扶着小姐坐到一个高土埻上,从身上掏出手绢,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动作是哪样的娴熟,看样子,她做陈家丫头由来已久,而且是个很合格的贴身丫环。
她弯腰就要为小姐抹脚穿鞋,"别了,毛妹,你忙自个儿的吧,我自己来!"
陈翠英从身上掏出了手帕,也许是经历了失去父母亲人那撕心裂肺之痛再加上逃亡路上的两次劫难,她觉得自己不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囗的大户小姐了,就要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不知道自己没有一点应象的姑父是个怎样的人,虽然父亲曾提起姑父待人宽厚做过大官家道宽裕,可毕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不知等待自己的结局将是什么,也许自己也要像毛妹一样去伺候人了。
陈翠英颤栗着用手绢抹了抹脚,然后伸手从地上拾起毛妹放置的鞋。
毛妹也不与自家小姐争抢,她站在一边暗暗垂泪,像是读懂了小姐的心思,在为小姐的未来忧虑。
待小姐穿好了鞋,毛妹又向小姐伸出双手,″让我自己起来吧!″
小姐这回的脸是笑着的,看来她己经做好了伺候人的准备了。
毛妹心疼地看着自家的小姐慢慢站了起来,再是很吃力地走向恩人,脚步很沉重。
″哈哈,我的两位大小姐,太阳就要下西山了,去广州的路还长着呢,没有十天半月是到不了的!"
"盘缠带足了吗?″
主仆两人一靠近,怜霞劈头就问,
盘缠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若钱不够,雇不起车,十天半月的路程,靠神笔下的赤兔宝马,也许丫头毛妹行,可娇惯的小姐是不堪那烈马颠簸的,只怕还未到广州人便断气了,此法是行不通的;若是走路,就陈翠英小姐模样的走法,一个月也到不了广州,在路上餐风宿露一个月,就小姐那样娇嫩的身子还会有人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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