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快,当即脸色不快,反驳回去:“神君来来的真是时候,我们都打完了。你才慢吞吞地过来捡人。”
灵恒眼神一变,反问道:“打完了?你确定吗?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刚落。元幼安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求饶:“我知错了。你们放过我吧,这些事情都是谢景凝逼我做的。”
灵恒心中不大痛快,将气撒到他身上,道:“闭嘴!你们这些低等贱灵只要妖言惑众、作乱人间,如果不是帝君下令活捉你,我早就弄死你了。”
“别!别杀我!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如果你们要计较丹丘那场瘟疫之源,那真的不是我干的。你们相信我!”元幼安脸上顿现惊恐之色,几乎是跪下来抱着灵恒的腿。
观他如此卑微,与先前的嚣张跋扈截然相反。千霜不由生出疑惑,锐利的眼神投到元幼安的后背。遽然听到风郡惊道:“不好!他们受伤了。”
二人刚要冲进百鬼队伍中,那元幼安又笑了出来,脚下一顿,侧头却看见一团火苗从他脚边开始燃烧,一直向上。
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火势已经蔓延到灵恒身上,“你这个低贱的东西。居然敢骗我?!”她身上疼心头怒,加上他把她的双腿缠得紧紧的,无法轻易挣脱。一时恼羞成怒,想伸手去抓他的头发,没成想扑了个空。
元幼安已经化成一张纸人,顺势加大了火势。
灵恒呼喝着呆愣的二人,“你们愣住做什么?还不快来帮我?”
如此狼狈模样,风郡简直乐见其成,有意绊了千霜一脚,慢吞吞地走到她前面绕了一圈,一副深思熟虑之状,“这要怎么救你?我们又不会水属性的法术。”
灵恒原地跳脚,怒形于色:“闭嘴!还不快点!信不信我在帝君面前参你们一本?”
“好好好。你等等。”风郡连忙捡起一大簇树枝往她身上打,手下丝毫不留情,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神君大人,我这可是为了救你。你可别翻脸不认人、转头去跟帝君告状。不过啊,我相信灵恒神君你不会行这种小人之举的对不对?毕竟做人嘛哦不对,是当神,就要感恩戴德。”
最后一句似乎触到灵恒的逆鳞,她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风郡忍气吞声:“行。您老别生气,生气老的快。”
那一头,将阴气囫囵吞下腹的鬼怪顿然暴躁起来,隔绝了千霜的去路。压根看不到里头的情形。
队伍上空出现一个黑影,千霜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元幼安吗?
生怕有人看不到他,他故意拔高声调,“辛苦各位。我就不陪你们玩了。对了谢景凝,你好自为之吧,我可不想把命搭在这里。”
伴随着得意的笑声,人已经逃之夭夭。
他丢下的轿子被鲜血染红,景凝踩踏上去,阴气缠绕着她的全身,哪怕是崇宁的真情呼唤也无济于事。
红绸带迎面刺来,拔出崇宁腹中的断剑,致使他的伤口血流不止。
云随愕然道:“谢景凝,你是不是疯了?我曾经警告过你,你这样沉沦于妖魔道,终究有一天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的!”
“看看你自己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景凝缓缓转过脸,戾气尽显,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这一路以来都是你们在逼我!你真的以为坐在天庭主位上的他是什么好人吗?你觉得"每隔五百年就会天降厄运"的传说是怎么来的?就是你们所忠心的天原帝君干的好事。”
“一千年前、五百年前,我哪次不是惨死在他的手下?”
“他之所以屡次三番地派人暗杀我。就是生怕我揭穿……”控诉截然而止。
一声闷哼。景凝不可置信地低头,嘴唇翕动,手摸到腹部的剑柄,那是被她折断的另一截剑。
就在上一刻,千钧一发之际,崇宁拾起断剑,毫不犹豫地捅入她的身体里。
云随看着这一切,头脑都乱了。几度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可惜景凝被怨恨冲昏头脑,怎么可能注意到他的眼色。
红绸带直穿崇宁的心口。
当垆女从旁边飘过去,呜咽声不绝于耳。口中唱着:“我杀死了……我的爱人……”
时至卯时。就在百鬼队伍前方的两里之外。
散百率先落地。
此处稍微有点人气,附近有几户人家。临近早晨,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其中一家开了门,一位年轻女子端着淘米水走了出来。
应当是天色微暗,她一时没看清,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到地上。
哐当一声,这动静把屋里的男人引了出来。
他脸色很是慌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本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散百掠过一眼打算走。就是这一眼,让他当场呆住,眼底冒出森冷的怒意。
男人抱着妻子进门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杀气。微微侧头看着屋外,轻风拂起他的刘海,露出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睛。
一刻钟之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