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旁边的人注意到,翩竹只好拿出杀手锏,手再次伸出来时,两指间夹着两枚银针,她威逼恐吓道:“你敢跪我就废了你!”
君以行这才肯作罢。
头顶上传来几声咳嗽,众人循声望去,一位红裙美人端坐在墙头,还打着一把伞,清风挟着碎发拂过她的眉目。不笑时颇显清冷。
其他人似是看呆了。
秋灯一阵激动,直喊山主。
好在翩竹反应够快,扬声把这句山主压了下去,曾允卿等人应该未曾听入耳。
“你的日子倒是过得舒适,终于舍得出来了?”
君以行自然不会揭穿她的欲盖弥彰。
景凝纵身一跃而下,裙身随风而动,笑得明媚:“我心情不错,不跟你计较。”
翩竹切了一声。
曾允卿等人欲言又止,眼观二人熟稔,这位红裙美人全然没有搭理他们的架势,暗自压下满腹疑惑。岂料小师弟心直口快地问她何许人也?
门下弟子就属他最小,家里娇生惯养,入门后师兄们纵着,师尊宠着。难免把性子养成这样。
景凝淡淡瞥他一眼,在翩竹的眼神制止之下。随口道:“萍水相逢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本姑娘不想说,你管得着吗?
有些麻烦,能免则免。
小师弟登时不悦,被曾允卿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
然而,黄叶见景凝的出现,脸上呈现的却是惊疑不定。半是惊喜半是恐惧。
好巧不巧,这神色被君以行瞧了个准。他低声问翩竹:“天随子这徒弟,以前见过谢景凝?”
翩竹兴致稍好,纡尊降贵地答了他的问题。
“你怎么确定她是天随子的弟子?她说是就是了?”
君以行蓦地了然。
景凝从容地隔开两人,自己不仅顶替了君以行的位置,还拿眼神威胁他把心思歇歇。
君以行气笑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叫他姐夫的,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说回正事。
听景凝简单说明来意之后,众人更觉得应该赶紧找到剩下的姑娘。连黄叶也说不认识那位姑娘,唯有顺着她逃离的方向追去。
虽然时辰晚了一步。
翩竹对景凝行事为人了如指掌,单是方家姑娘的怪病,压根不足以她插手此事。心知她有隐瞒,趁众人不注意,押着人质问:“你瞒着我什么事?”
景凝将方家姑娘身体被占的事据实交代。
君以行厚着脸皮偷听两人说话,趁机又把景凝给挤了出去。她打着伞,一下子撞到后面的人,寒漱怯怯道歉。
景凝说了句无碍。察觉她有话要说,便等着她开口。许久听不到人声,不由侧头看她。
寒漱鬼鬼祟祟地问道:“您、您是谢景凝,谢小姐?”
谢小姐?
好多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了。
景凝莫名:“你是?”
寒漱百感交集:“小姐,是我啊。我是寒漱。”
景凝拧眉:“寒漱是谁?”
迫于无奈,寒漱悄声道:“五百年前,我与闻柳曾受谢先生点化成人。”
这回景凝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