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竹道:“不巧了,我为人小气。不想海涵。”
那人倒是无所谓,可旁边的小师弟反被这话噎住。余光瞥见缩成一团的寒漱,瞳孔猛地一缩:“妖孽!”
银光一闪,长剑直指寒漱而去。
秋灯伸臂一拦,手执船桨格挡住这一击。一个旋转,船桨一端落地,她叉着腰铮铮有声:“你要不要脸?居然对一个弱女子出手!”
小师弟恼羞成怒:“什么弱女子?她分明就是妖!”
秋灯理直气壮道:“妖又怎么样?我们被抓进岛里,都是她救了我们。而你们呢?你们看看自己在干什么?”
其中一位弟子抓住了关键词,当即反问回去:“你们是被抓上岛的?”
秋灯面不改色地扯谎:“当然。”
有人脱口而出的质疑:“你怎么证明?”
翩竹正色道:“要不,你先证明一下自己是个人?”
“……”
“好了好了,各位别吵了。”观望多时,君以行这才站出来当和事佬。装模作样劝道:“大家也不容易,再吵下去也无济于事。”
翩竹冷目觑他,无声骂道:“贝戋人。”
君以行不动声色地凑近她身旁讨饶:“我不是都给你报信了吗?”
翩竹:“去死。”
君以行当没听见,转头怂恿大家去陈府。很快获得众人的一致意见。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前往陈府,路上不少百姓指指点点,只敢远远旁观,等他们踏进通往陈府巷子之后,有些嘴碎的人便到处宣扬此事。
以陈府为中心,四周围的房子人去楼空。刚一靠近,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秋灯不由地看向寒漱。
寒漱惊慌失措地摆手否认:“不是我。”
翩竹目不斜视,直望着门口的牌匾,慢条斯理道:“不是她。是里面的味道。”
话落,另外一波人闯进视线之中,其中身着道袍,手挽拂尘的道士尤为眼熟。
君以行嗤笑一声:“老熟人啊这是。”
翩竹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当初在五度溪、王家强娶刘容净时跟着迎亲队伍的那位臭道士?
而太华峰弟子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说的是雇佣道士作法的人。“自从方家小姐失踪后,这方家人日复一日地请人来此踢门,可惜陈府大门硬得很。就是不知道这次来的道士有没有点本事?”
那小师弟仍虎视眈眈地盯着寒漱,介于翩竹的嘴上功夫厉害,没占着理,没敢动手罢了。
瞧见寒漱诚惶诚恐的举动,他极为不屑。转头便对上翩竹阴冷的目光,那口型似乎在说:“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睛都挖了。”
小师弟顿时噤若寒蝉。
前方敲锣打鼓的,宣示着新的一场法事开始。
法坛已摆好,拂尘一挥,灰袍道士念了几句咒语,捻起符咒点燃,火星子四处飘散。
这手法倒是娴熟。
不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还是真有点檠天架海的本事。咯吱一声,大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