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兄弟二人跟随他跃下,平稳落地。长荷兴奋奔近,拉着老人上下左右查探一番,道:“你怎么突然变得人模狗样的?”
老人收扇敲他脑门,道:“看来你是跟着谢景凝久了,把尊老爱幼通通忘到脑后。”
闻言,长荷生疑,道:“你怎么认识她?是了,她上次好像还追着你跑出去。嗯,有问题,你当时为什么见了她就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老人慢条斯理地踱步,不慌不忙道:“我上次的故事没有说完,不知小兄弟愿不愿意再听下去?”
长荷托着下巴,一副深沉之色,道:“我当然是愿意听的。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万一我上当受骗了,还把景凝给坑了,那就不好了。”
老人笑眯眯道:“我与她,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绝对是旧识,否则她便不会追着我不放了。”
长荷仍是谨慎,追问道:“那她为什么追你?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坐下来听我讲就知道了。”他将一旁的两人一同招呼过来,围成一个圈盘腿坐下。老人闭着眼,摇头晃脑,在三人看来不过是故作高深之相。
“你倒是快说啊。”
“不急,待老夫想想该如何说。”
“你不会是在想着怎么骗我们吧?”
“我想想,老夫上次说到哪里了……”老人慢吞吞的,双眉之间皱成一个川字,沉思半晌,道:“老夫想起来了,说到永庄城。”
三人惊得呆了一瞬,不由面面相觑。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正是永庄城,这究竟是碰巧还是……有什么阴谋?
老人将他们的脸色尽数收入眼底,意味深长一笑:“这会儿,想听了吗?”
三人重重点头:“想,当然想。”
老人满意了,徐徐道来。
“说到永庄城,不得不说起一事,那便是野神。老夫上次所讲的那瘟神也算作野神。或许你们见过五通神,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确实,五通神确实不能与瘟神相提并论,瘟神是自天地初开之际诞生的,他们以世间万物的善恶为食……”
“等等。”长荷忽然打断老人的话,道:“你管瘟神叫……他们?莫非,不止一位瘟神?”
老人笑着赞道:“你小子挺聪明的。”
“瘟神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他们有与人类传承香火的同样观念,世代更替。当然了,天地初开已久,周昭宣面对的那个瘟神已经是数不清第几代了。”
“世人只知瘟神作恶,数千年来,从不曾接纳过他们,可他们也有苦难言。身为瘟神,他们没有名字,时时刻刻都要背负骂名。不仅有苦,亦有秘密。”
老人停了一会,唐棣急道:“什么秘密?”
“人分善恶,自然有善念与恶念。而以此为食的瘟神便分裂成两个,一善一恶,彼此之间相互牵制。善瘟神行阻瘟之术,恶瘟神施行瘟之术,他们不但是亲兄弟,还是天生的对手。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二人相争,必有大祸。这场瘟疫几乎使永庄城灭绝。当时战神周昭宣率领五个手下以及天兵天将从天而降,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哪怕是神仙也未必能免疫,据说那十万天兵天将,没有一个活着回去。”
“不为人知的是,战神旗下那五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是神君之职,与如今一样,他们便是最初的五个神君,分别是长镜、云随、白贞、罗缨以及灵恒。”
唐棣和六一齐齐惊呼,均是难以置信之态。
“那一日乌云压顶,电闪雷鸣。由于瘟疫所致,天兵均丧失战斗力,可用的只有战神和五位神君。据他们得到的消息,瘟神早已埋伏在永庄城之内,但他们不知道瘟神分善恶,且已经内讧。结局当然是惨不忍睹,五神君沦陷,只剩下周昭宣一人。”
“永庄城沦为深渊巨口,可他的举动令人出乎意料,他居然动用了神界的禁术,在永庄城布下神咒,这样,即便有生还的人也难逃一死。这一行为被神界的人诟病,说战神手段毒辣,不顾生灵。”
“神咒……”长荷喃喃自语,冥思苦想,“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人道:“神咒是一种火红色的符咒,可以说是诅咒,无论妖魔鬼怪、凡人或者是神仙,只要接触了身体,轻则生不如死,重则如坠炼狱。它一旦与肉体融合,必会入侵灵魂,哪怕进入轮回,生生世世亦不能摆脱它。因此被神界视为禁术,无人敢练就。”
三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唐棣怨道:“太狠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一那五个神君之中有一个没死透,周昭宣施下禁术,他们就是想活也活不成了。”
长荷道:“确实,只为灭瘟神。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庞大了。”
六一道:“他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他曾经救了永庄城,而后又将永庄城变成炼狱。实在叫人想不明白。”
老人道:“这便是问题所在。可惜史册上并没有过多记录此事,当然很多种猜测。譬如那五位神君与瘟神同流合污,逼得周昭宣不得不大义灭亲。但他无视天规,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