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脑袋猝不及防挨了长荷一掌,本来还挂着的鼻涕一荡一荡,经此一撞,加上他适时地喘大气,甩到了唐棣的胸前。
长荷未察觉,仍在说教:“她不可能会死的,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唐棣咬牙切齿:“公良六一,你死了!”
“啊啊救命啊!”二人跳下桌,踩着烧焦的尸体你追我逐。蛇群见火势渐灭,又爬了进来。二人连忙再度跳上桌。
外头战况火热,一时不分高下。可王孙芳也占不到便宜,哪怕他拿上锄头,仍是没法叫陈观殊输他几分。禁不住大声怒喝,甩出锄头,举臂一挥,蛇群受他所控,骤然集结到一起,生成一条巨蟒。
它咧出鲜红的蛇信子,盯住陈观殊,视之为敌,蓄势待发。在王孙芳发出号令后,纵身跃起,猛地扑向敌方。许是它身体又大又笨重,不够小蛇来得活跃,给足对方逃跑的时间。而它自己栽到一座房子里。
这时,牢笼里的人以为总算脱险,还没歇到一刻钟,外边又传来“冲啊杀啊”的声音。
众人举火定睛一看,那不正是白天在何府吃席的人吗?当时大部分的人都逃走了,此刻举着干田活的工具咄咄逼人,铁定没好事。
果然,他们是冲着铁笼的人而来的。
“乡亲们,就是这些该死的外乡人破坏了我们的平静,让何老爷家破人亡,还砸了我们祠堂里的神像。今晚,我们势要讨回公道,杀了他们!”
“冲啊!杀了他们!”
“诶等等!有话好好说。”长荷站出来,仗着铁笼的存在毫不畏惧,道:“我们破坏婚宴在先,确实有错。但是砸坏神像这事我们没做过,绝对不认。”
“别装了。”人群中有人喝道:“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六一鼓起勇气反驳:“我们真的没有砸你们的神像。”
为首的男人问:“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一位绿衣姑娘?”
长荷脱口而出:“不错。”
乡民们举着家伙声讨道:“那就不错了。就是那个绿衣服的妖女砸了我们的神像,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们呆住了。因为无可反驳。
翩竹冷笑道:“你们拥护五个作恶多端的野神为上,我们砸了神像又怎么样?不还是没救醒你们这帮愚蠢的人。”
“岂有此理?”乡民勃然大怒:“破坏我们的祠堂还有理了?”
“跟一群蛮人争辩什么?反正他们已是笼中之雀,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一个清脆悦耳的笑声从头顶罩下,讥讽道:“任你们拿捏就不必了。因为,你们才是笼中之雀。”
抬头一看,乡民当即大喊:“就是她!就是她砸了我们的神像,还拆了我们的祠堂!”
一呼即应,他们一拥而上,即便丢了家伙也想要攀上铁笼。景凝微微一笑,双足轻点,一跃而下,展开双臂,绸带应声而出,捆住那些人的手脚倒吊起来,再狠狠一甩。
这些乡民根本就是手无寸铁,固然没有还手的余地。可是他们人多,不一会儿又一群人逼近,此时乌云散开,一轮明月高挂,月色洒落,披在景凝的身上,显得整个人尤为虚幻。
“找死。”话落,她的身体犹如鬼魅一般窜了出去,令人眼花缭乱,还看清她的身手便已经结束了。景凝并不给这些人爬起来的机会,双手在胸前虚晃一招,召出银蝶飞去,它们吐出来的银丝迅速将每一个人捆得无法动弹。
忽然,粗大的蛇尾从半空砸下来,滚了一圈,活活压死了一半的人,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趁着大家怔忡的间隙,景凝与陈观殊迅速对上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再度放出绸带扑向巨蟒,绸带不断收缩,蟒头转了一圈,咬住绸带,如此反复,景凝脚下留下两道深深的轨迹,距离越来越短,她运气跳到巨蟒的身上。
翩竹当然捕捉到这一幕,心下不爽,面上风平浪静。收回目光,盯着地道,她问秋灯四人,道:“你们在里面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唐棣忙接腔:“对啊对啊,例如我三哥,还有天随子道长。”
秋灯与唐意对视一眼,摇摇头。
翩竹让长荷捡起一把锄头去垦开地道口,那是乡民意欲爬上笼顶时掉下来的。
“不是吧?你叫我用锄头……这……”
“废话少说,快点!”
长荷不情不愿地提起锄头,哐当一声,锄头径直掉了下去,他有点慌,看向翩竹,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翩竹连眼皮都不抬,盯着地道口,底下传上来一声惨叫。
这下不仅长荷,其余人也惊了,道:“你怎么知道还有人的?”
翩竹道:“你们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下面一直都有声音。”
六一喜道:“有可能是三哥跟道长他们。”
外头,银丝分别从左右两侧包抄,困住巨蟒。若退,身后是铁笼,无路可退,若进,只有与景凝一番拼杀。可刚才它已经从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