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好好的一场婚宴,最后演变成一片狼藉。
众人正寻思着如何收场时,大门被人推开,冲进来一个人,急不可耐:“各位,不好了。我娘子被人抓起来了。”
这不正是王孙芳吗?
“王大哥,你别急。”六一给他拍了拍背缓气,道:“如锦姐姐怎么了?”
王孙芳一脸焦急之色,“我不知道。我一大早就到田里干活,中午回去的时候不见我娘子的身影,我找了很久都没发现她的踪迹,然后听邻居说有三个奇怪男人在我家附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当场抹着眼泪。
三个男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到地上躺着五通神之三,脸上纷纷透着“不会就是他们吧”的模样。
眼下不好耽搁,一行人离开何府。跨出门槛之时,景凝没来由地瞥了王孙芳一眼,那淡凉的眼神叫他打了一个激灵。
他结结巴巴道:“景……景凝姑娘,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只是见你们身手不凡,求你们救我娘子一命……”
“你没看到里面死了那么多人吗?”
一句话叫王孙芳愣在原地,等他品味过来时,人已经走远。
由于在何府折腾了一顿,他们赶回王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进屋点燃烛火,照亮屋内一片狼藉,一番查探之后,发现什么都在,就是人不在。
景凝朝窗外瞟了一眼,王孙芳正在外头喊着妻子的名字,见状,她蹲下来敲了敲地板,几乎把每一块都敲了个遍,终于在墙角一处发现不对劲。
这块地板看似与其他地板一样、毫无破绽,实际上她闻到了一丝人气,那是别处所没有的气息。撬开地板,一个漆黑的入口现于眼前。
身后发出接连不断的低呼。
“好厉害,这是酒窖吗?”
“笨!这明显就是地道。”
“嘘!你们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等等,我们把人家的逃生地道撬了不太好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逃生用的?说不定是做坏事?”
“不是。我们不能用恶意去揣测别人的用心,这样不好。”
“你懂个啥?你看到景凝的脸色了吗?每次这个表情出现的时候,总会发生坏事。我已经习惯了。”
“行了,就你聪明行了吧。”
翩竹低声问景凝,道:“你怎么看?”
“不用看了。”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道“里面有人。”
风郡问道:“里面会是什么人?”
景凝挑眉看她,道:“从进寨到现在,我们的伙伴还缺多少人?”
又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我的天!这么说的话,究竟谁才是坏人?”
唐棣郑重其事地分析:“如果王大哥是坏人的话,他这样把我们带回家,还给机会我们发现密道。这样不合理。”
长荷却不以为然:“你没听说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其道而行之。他就是要让我们产生例如你那样的想法,达到他的目的。”
唐棣道:“那你倒是说说看,王大哥有什么目的?”
长荷道:“这个嘛,我还没想到。”
然而,眼前的难题是并不能确定地道里的人是至今尚未现身的同伴,千霜犹疑道:“我们要进地道吗?”
“问王孙芳。”
“问王孙芳吧。”
两个人的话不期而遇。景凝有些诧异地看着陈观殊,却见他淡漠地转开视线,心下冷嗤一声,暗自记下这笔账。
陈观殊率先找上王孙芳,虽是脸色温和,却是将人逼得欲哭无泪。他口口声声说地道是他们入住之前便存在的。
“不如我们下地道看看。”千霜说完,只见景凝红唇微动,似乎在念着咒语,绸带顺着她的手臂脱落,咻一下钻入地道。
“哎呀。”六一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挪开脚想将那黑色的东西捡起来,却怎么也扣不动,翩竹与景凝一对视,登时脸色大变,喊道:“快逃!”
这黑色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开关。一经按下,机关启动后便没有回头路。脚下一震,屋顶的横梁摇摇欲坠,一根根坚硬如铁的钢筋从房墙之外破地而出,代替了四面墙的存在,各自交缠在一起,数人马上成为了笼中之鸟。这座铁笼坚硬无比,哪怕千霜与风郡双双召出法器,合力也无法动弹它一分。
动乱彻底平静下来之后,地道里紧接着有了动静,众人一慌,不成想绸带竟真的把人给带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爬出来,看样子已经被囚禁了不久,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是干净的。
大家目不转睛盯着这四人,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认出来。陈言冲吐出嘴里的泥巴,道:“……那个……王孙芳就是五通神之一。仙船坠毁后,我们掉进山谷,得到他夫人的相救,当天晚上他就在饭食里下了迷药,把我们关在地道里。只有他的夫人时不时来给我们送水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