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爱。”
见翩竹一脸被噎住的神情,景凝得逞地笑了。
翩竹的心情可不如她轻松,道:“你还没交代清楚。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别用之前那套说辞,你们可不像刚认识几个月的样子。”
景凝斟酌片刻,道:“嗯……大概,我五百年前救过他一回。”
翩竹紧追不舍:“你是不是撞破了他的秘密,他究竟是想杀你还是对你另有目的?”
景凝说:“不知道。”
翩竹问:“他要是杀你怎么办?”
景凝却异常笃定:“他不会杀我。”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翩竹语气不善:“你难道以为他喜欢你,不会杀你?”
景凝不以为然:“你扯得未免太远了。”
翩竹:“那就是你看到了他的秘密。”
景凝如实承认:“是。”
一番盘问下来,景凝忽然想起来正事,恰巧这时脚下一震,紧接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巨响。不出意外,那声音是出自她身后这座四阿殿。
景凝早前放出的银蝶正徐徐飞回来,停在她肩上,“遭了。”
其他人赶过来了,显然也察觉到这震动的不同凡响之处,其中包括陈家人,陈言冲的父亲,当初恶意驱赶千霜以及顾弥尔等人的中年男人。
殿中上首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唐意。殿内昏暗,火光寥寥无几,她背对着众人观赏墙上那幅地图。
“你是谁?快给我下来!这是我陈家重地,岂能由你一个外人闯进来?”陈当家一声冷喝,面色阴冷着要上前,不料被人阻止。他面色不虞地盯着景凝,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景凝皱着眉,示意大家别出声,她往前走几步再回头,郑重道:“这里,有死人。”
不等其他人反应,陈当家暴怒道:“简直胡说八道!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我的府邸,如今还要为所欲为。”
景凝轻描淡写笑了笑,“陈当家,我什么都没说,你急什么?莫不是这里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当家还要再骂,上首的唐意出声了,她只看着景凝,轻声道:“山主,你相信陈家人编撰的故事里的那个蛇蝎心肠、不择手段的公西小姐是我吗?”
此话犹如一道惊雷砸下地,所有人纷纷睁大双眼,这是什么意思?又听到景凝答:“不信。”
这会儿,缺席的陈原吉缓缓步入正殿,还有顾弥尔,他将陈延香生擒了。大概是有陈观殊的相助,这副骷髅居然开口说话了。她扑到兄长的怀中痛哭,泣声尖锐,加入那渗人的模样,实在叫人不堪入目。
“兄长,你的心上人害得我好苦,我真的好苦!”
“我不要再当这样的怪物了,把我的脸我的一切还给我!”
陈原吉抬头望着前方,那是唐意的方向。陈延香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厉声大叫:“她是谁?她是谁?!”
“是你对不对?你是公西唐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疯了似的大笑,不顾一切地前奔,却轻而易举地被景凝绊了一脚,往前一栽,摔了个狗吃屎。
她又大叫一声,“放开我。”
景凝居高临下地踩着她,慢吞吞地抽出身上的披帛绞住她的椎骨,将其五花大绑。察觉到动静,景凝猛地侧头放出一个眼刀,活生生逼得陈原吉停下来,不再靠近。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剥了你的皮!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们所有人!”她恨不得用上最恶毒的语言,“我要叫你们生不如死,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哈哈哈哈哈我永远都是陈家大小姐,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存在!你们这些卑贱的蝼蚁都该跪下来。”骂到最后已经癫狂了,分不清究竟是骂景凝,还是骂公西唐意,骂着骂着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见她突然偃鼓息旗,似乎在碎碎念,景凝当机立断卸了她的下颌。不能说话,陈延香挣扎愈发剧烈,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简直太放肆了!这里是陈家,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景凝漠视陈当家的发火,意欲捏诀施法,陈观殊不知何时闪到她身侧,制止她的行为,沉声道:“别在这里动手。”
景凝冷笑:“我可不像你那样胆小怕事。何况,陈家罪有应得。其他人看不出来就算了,你会看不出来这地下究竟埋了多少人骨吗?”
后方的几个年轻人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窃窃私语,最后沦为大声辩论,又开始新的一轮争辩,谁对谁错、该不该动手,还是旁观,就算动手的话要帮谁?
唯有翩竹由始至终无动于衷,淡淡地观望眼前一切。
君以行一直都注视着她,见她如此,正想说什么,又观她缓慢俯下身,手在地上蹭了一把,眉心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是陈延香置我于死地,为什么要颠倒黑白?”众人循声望向前方,唐意惨然一笑,声声泣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高攀谁,公西府只是小门小户,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更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