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行终于看清了撂倒自己的人,是一个瘸腿姑娘没错,看起来二八芳龄,他寻思着又把年龄往上提了提,应该是不过二十岁的姑娘,没想到居然有两下子。
“你动手试试。”
“你先动手试试啊!”
六一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好听到了君以行那句话,一阵恐慌过后,他欲哭无泪道:“二哥,她要是先动手,那我就死了呀。”
“……”君以行稍作思索,换了一个措辞,“你放了我五弟,我也放了这位唐意姑娘。”
翩竹道:“我不信你,你先放人。”
君以行道:“我也不信你,你先放。”
双方各执己见,争论不下结果。
从城门掠出一道残影,可见速度之快。顾弥尔正好降落于所有人中间,顿时接受了一顿目光的审视。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旁边传来一个杀猪般的惨叫:“三哥!快救我啊!呜呜呜呜呜呜。”
顾弥尔道:“大家有话好好说。”
翩竹皱眉:“你谁啊?滚开,别打扰我们说话。”
君以行道:“三弟,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当和事佬了。”
顾弥尔试图控场:“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你们这样对峙下去是没有结果的,这样吧,我们同时交换人质,然后再好好坐下来说。大哥,你看这样怎么样?”
陈观殊脸色阴沉沉的,只盯着景凝。
顾弥尔好脾气地又问一遍:“景凝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置身事外的景凝忽然被点名,她点头“哦,嗯。”对面那道目光炙热得令人无法忽视,她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不是吧?你还生气呢?别这么小肚鸡肠嘛!说不定,我们日后还能见一面呢是吧?”
陈观殊冷冷道:“气。杀你不足以泄愤。”
“你是不是想着我会哄哄你?好吧,那我哄哄你。别生气了,再气我也不会说对不起的啦。”见他没有反应,景凝笑道:“那你就气着吧,千万别消气,气死最好。”
翩竹和君以行都应承了顾弥尔说的方式,其他人原地不动,只等唐意和六一两人各自慢慢交换位置。他们纷纷提心吊胆,担心对方突然反悔,又把人抢回去。
结果如顾弥尔所愿。两方人都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愿,各自后退,离开的离开,进城的进城回行宫。可是,唯有陈观殊不曾动摇一步,他对景凝说:“我们单独聊聊。”
“别死缠烂打,”言简意赅的拒绝。“不聊。”
陈观殊道:“不是死缠烂打,是有些话想说。”
景凝有些诧异:“你想说什么?”
其余人知趣地退远,翩竹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单是眼神足以将陈观殊五马分尸,她翻了个白眼,下一刻瞥到那个被她称之为废物的君以行。
对方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活脱脱孔雀开屏的模样,生怕翩竹注意不到他。翩竹本能地感到嫌恶,冷眼回视,没多久她就受不了对方那种故作情意绵绵的神情,几乎作呕,连忙叫唐意给她调转方向。
翩竹等得焦躁,正好瞧见几个模糊的身影,火急火燎地奔来,由远及近,她忽然心生不妙,催唐意前去拦住他们。不料对方来得比想象中的更快,眼看着来不及了。
另一边,六一好奇地看着景凝倒在陈观殊怀里,然后就被顾弥尔捂住眼睛,并教导道:“六一,下次再看到这样的情况,你一定明白一句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知道吗?”
六一似懂非懂点点头。
他们哪里知道,看似亲密无间的两人,实则一触即发、刀光剑影。景凝全身像是被施了咒,浑身无力。陈观殊见状,更加肯定:“你果然打开了神像的机关,进去看到了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拂去景凝脸庞的碎发。
景凝气得七窍生烟,奈何使不上力气,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给我设陷阱,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陈观殊轻声细语:“不行。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更加不能离开我身边。再说了,你这张脸,我真的很喜欢。”
景凝继续骂道:“假正人君子!疯子!变态!去死!”
陈观殊从容不迫地接受了她的臭骂,“我错过了一次杀你的机会,还让你看到了神像里的东西。如你所言,我只是掌握了利用你的机会而已。”
景凝瞪大眼睛,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她唯有闭目以示自己的不高兴。片刻未过,她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骚乱,还有一个唯恐不乱的声音,这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谁。没有拒绝陈观殊的搀扶,哪怕是半死不活的她也要爬起来看一眼罪魁祸首。
此情此景,状况非常不妙。
长荷不知从哪里匆匆奔近,手持长剑,纵身跃起,再挥剑劈下,谁也没伤着,反倒是掀起一片乱草纷飞。这就算了,偏偏他旁边的秋灯还挟持着唐棣,加上他众目睽睽之下口出狂言,可谓之嚣张跋扈。
言罢,立刻陷入一片死寂,一顿折腾后好不容易相安无事的场面再度失去控制。
长荷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