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一代高风亮节的神君就这样陨落了。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谢景凝啊谢景凝,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瞧瞧你干的好事。”
折腾多日,景凝总算魂体归一。
她跟秋灯回到南虞岛上。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空荡荡,耳畔尽是鬼哭狼嚎。一个少年蹦蹦跳跳地出现在景凝面前,长叹一口气,道:“就这么点小鬼,哪里抵得过地底下的阴气?”
“谢景凝,你知道我脚下的地狱之城是由多少个乱葬岗支撑起来的吗?这要如何重建一个泰山土府?你最好不是诓我。”
景凝不冷不热瞥他一眼,心平气和道:“我曾在神界看过一本古籍,里面确实记载了泰山土府的存在,那地方是死去灵魂的归属。自从千年前六界崩塌流离之后,这地方就消失了。”
少年朝她伸手,“书呢?给我看看。”
“我倒是想。”景凝顿时目露凶光,沉声道:“那不是被你当成坐垫了吗?”
少年想了想,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你怎么不早说?那书皮这么丑,谁知道是什么书?”
景凝翻了个白眼,道:“古籍。都说是古籍了。”
“多亏了你好心放那群东溟人离岛。不然岛上也不至于被他们趁火打劫、抄得一干二净。”
“反正岛上全是破烂,连岛民都不是活人。抄了就抄了,有什么所谓。”少年当做听不见她的讥讽之意,好奇心渐起,道:“神界的古籍怎么会在你手上?”
景凝不客气道:“关你屁事。”
这时,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扬颈望向半空,几点银色的光芒慢慢靠近。
景凝伸出手,银蝶落在她的掌心,轻啄了几下,好像在诉说着思念。旋即盘旋于她的耳畔,五只银蝶纠缠在一起,逐渐变成一个耳饰,挂在她的耳朵上。
秋灯惊呼道:“山主,这是翩竹姑娘带来的消息吗?”
“是啊。”景凝微眯着双眼,眼眸倏地锐利,道:“我有办法了。”
少年一愣:“什么办法?”
景凝道:“永庄城的阴气,再加上里面的东西。把他们挪过来,足够填埋你的地狱之城了。”
“原来如此,真是太好了。”少年恍然大悟,很快又皱起眉头,半是惆怅半是疑心:“你要怎么个挪法?这么大阵仗,你不怕神界认出你来吗?”
景凝倒是无所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之态,道:“认出就认出呗。有人已经猜到我根本就没死成,估计现在正在筹备彻底杀死我的计划。可那又如何?谁生谁死尚未可知。”
“听说过瘟神现世吗?”
少年不以为然,脸上微现鄙夷之色:“早在半年多以前就现世了。不止一个,瘟神分善恶之体。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前者虽然带了一个善字,可转头就投靠了神界,带兵追杀自己的同胞兄弟。”
“怎么?我记得善瘟神入上仙津之际,你分明就还没去蓬莱仙岛,跟那陈观殊卿卿我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景凝并不想跟他议论过去的事。脸色转冷,敷衍了事:“是是是。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说完,她拉起秋灯就走。
出了南虞岛,二人分道扬镳。
秋灯听从景凝命令,择道去往丹丘行宫,那是翩竹所在,更是供奉着陈观殊的神像、受世人香火的地方。
三天之后,景凝孤身一人抵达永庄城。
这下可好,候姬还未找她算账,她自己倒是自动送上门来。
候姬心知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奈何过于气愤,一见到人出现便蓄力打了出去。
妖雾纷纷避让,城中只显露出两道掠过的残影。
“谢景凝,你还敢出现?”
“我如何不敢出现?”
“说好与我合作,你为何要帮那个贱人?”
景凝躲过她的魔爪,素手一翻,红绸带应声而出,带着火势向中间席卷。候姬被烧得厉声惨叫。
她却不慌不忙地提足步近,“一张脸而已。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候姬愤恨地瞪着她,“一张脸而已?就是那张脸抢走了我的丈夫!你帮她,就是与我为敌!”
景凝似是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不动声色地掐灭火焰,独剩红绸带捆住她的手脚。“一张脸便能叫你嘶声裂肺,不顾昔日的优雅仪态。你不是公主吗?何苦栽在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手上?”
“放屁!”候姬气得七窍生烟,“一个臭男人杀了就是。那个女人承得恩宠,日日夜夜来刺激我。不杀她,我誓不为鬼!”
景凝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妖雾识时务地上前,自动化为座椅模样,任由她坐下。
“其实吧。孔善溪跟你的过去没什么关系。她是蓬莱仙岛的公主,那张脸也不是她的。她跟你一样,需要我助她维持美貌。至于为何会是那张脸,实属无意之举。”
候姬低声一笑,分不出喜怒,“好啊。那你叫她把那张脸给我。”
景凝懒洋洋地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