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玲珑摆了摆手,“去吧。”
白芙茯咬碎一口银牙和血吞,想着今日之耻,他日一定百倍千倍的奉还。
她刚踏入后门,张诗兰与白文杰急匆匆跑来的身影正好出现在视线中。
柳玲珑眸光清冷,冷笑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吉时到,鞭炮声响,柳玲珑按照府中纳妾的规矩坐在主位,等着白芙茯给她敬茶。
看着白芙茯一身洁白的里衣,头戴银花金簪,柳玲珑就觉得讽刺。
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为了心爱之人竟然也可以忍气吞声到这种地步。
柳玲珑不是一个恶毒的人,既然已经立了威,也出了一口恶气,便不打算在大庭广众下再让白芙茯下不来台。
可白芙茯心中按耐不住,寻着机会就要给柳玲珑不痛快,她看准了敬茶的机会,端着茶递过去,在柳玲珑伸手快碰到茶杯时,白芙茯突然松手。
好在柳玲珑见过不少阴谋诡计,从白芙茯拿起茶杯时,她就发现了端倪。
这杯茶柳玲珑正好不想喝,既然白芙茯不知趣,那就将计就计先发制人。
柳玲珑故意让滚烫的茶水烫伤了手,紧接着一声吃痛尖叫,捂着手连忙起身。
“侧王妃,就算你不服我,也不该借着敬茶烫伤我啊。”
此时,柳玲珑的手背被烫得通红。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白芙茯也慌了,她只是不服柳玲珑为王妃,不想让她喝这杯茶,她没想过会烫伤柳玲珑。
陆九辰是个明白人,但他并没有揭穿柳玲珑的小把戏,他依旧摆着王爷架子一言不发的,像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这出妻与妾的较量。
明显柳玲珑更胜一筹,她预判了白芙茯的举动。
白芙茯向陆九辰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头上的红盖头遮挡,陆九辰根本看不到她小脸上的紧张。
氛围一度变得压抑,那些墙头草也开始说白芙茯不懂规矩。
就在大家以为柳玲珑会借此惩罚白芙茯的时候,她却说出了一番惊艳四座的话。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进了王府,你我就是姐妹了,先前要你守规矩是我太严厉,可我也是为你着想,你身为侧王妃却以王妃礼制嫁入王府,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说你们白家没规矩,舆论呢,往往是最可怕的,我这也是为你考虑,而你指不定被那些好事的添油加醋,说你如何不好。”
“你也不想再多个恶名吧,毕竟你以后的身份是侧王妃,你的一举一动关系着王爷的颜面。”
柳玲珑这一番话,把错全部归结于白家,明里暗里的嘲讽了白家长辈不懂规矩,想要以下犯上,有越俎代庖之野心。
就在此时,张诗兰拨开人群冲了出来。
“柳玲珑,今天是茯儿大喜的日子,你却一再刁难,意欲何为!”
张诗兰的愤慨,柳玲珑淡淡一笑。
“我哪有刁难她,我是为了保全白家的面子啊,难不成你一把年纪还要被别人说不懂规矩吗?”
柳玲珑缓缓起身,冲着张诗兰行了一个万福礼。
“虽然我是王妃,但见了长辈我却觉得纵使我身份高贵,可依然应当以礼相待。”
此话一出,又治了张诗兰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张诗兰虽然贵为皇后的姐姐,可她夫家不过是大理寺卿,见了王妃,也不过是臣。
白文杰慢了一步,但这会儿也从人群中开出的一条小道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郁,眉头微微皱起。
“见过王妃。”白文杰行了鞠躬礼,然后慢慢直起身子,瞪了一眼不识大体的张诗兰。
紧接着,他又说:“望王妃体谅我们身为父母关心则乱的心情,不要责怪我与夫人的失礼。”
果然是深谙官场的老狐狸,柳玲珑若是计较就会背上一个冷血无情,有失大度的怨妇名声。
“哪是我斤斤计较啊,我明明都说了不怪侧王妃烫伤了我,我还细细给她解释了我的所作所为的缘由,谁曾想令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我在刁难。”
柳玲珑越说越委屈,看着就要落泪。
明白人都知道她在装,可这何尝不是她给的台阶呢?
张诗兰嚣张惯了,看柳玲珑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开口又要教训一番。
白文杰是个拎得清的人,赶忙抓住张诗兰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二人一阵眼神交流,张诗兰忍着一肚子气不得不妥协。
“王妃受委屈了,还请王妃莫怪。”白文杰拱手道歉。
柳玲珑还未出声,陆九辰却开口了。
“够了!”
他的语气冰冷,散发着旁人不敢忤逆的王者之气。
话音落下,他睥睨众人,拉着手中红色绣球的一端,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白芙茯拉得一个踉跄。
白芙茯回过神来,脸上阴云化为乌有,自以为的认为陆九辰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不顾敬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