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碳火烧得火红,散发着梨木香。
谢玊一动不动像被点了穴,他站在炉子旁手里捧着一盘,淡红色却很晶莹剔透的樱花蜜桃酥。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陆九辰疑惑,他对谢玊的态度从那晚开始便有了改变。
谢玊缓缓走来,将点心放下,“你昨天带回来的樱花蜜桃酥,玲珑嘴馋了却又觉得流心太冷,所以让我站火炉旁烤热。”
陆九辰蹙眉伸手用关节轻轻触碰樱花蜜桃酥,确实有些温热。
由此可见谢玊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樱花蜜桃酥是贡品,一年也吃不上几回,陆九辰厚着脸皮特地问陆炯要来的。
十颗樱花蜜桃酥如今还有九颗,一口咬下去香糯柔软,樱花的香味和蜜桃的芬芳完美融合,最让人惊叹的是其中还有蜜桃酱,甜而不腻,香而不艳,称之为流心。
听闻夏日放于冰库几个时辰再拿出来吃,有沁人心脾解暑之效。
此时将近冬日,口感也与冰库中拿出的相差不大,只不过这几日柳玲珑禁凉。
陆九辰挥了挥手示意谢玊坐下,然后打开盒子。
看到里面的翠玉色玉镯,柳玲珑眼睛都看值了。
“皇上给你的?”柳玲珑财迷心窍拿起价值不菲的手镯仔细端详。
质地通透,入手却温热,放在光线下竟有丝丝溢彩变幻。
谢玊也被其吸引了目光,他看过不少玉器,其中不缺比这质地更好的,但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个玉镯夺目。
“今天父皇把母后的遗物给我了,其中这个玉镯,我想送给你。”陆九辰认真的看着柳玲珑。
“送给我?”柳玲珑目瞪口呆,她还不知道这个手镯的意义,所以已经在心底里盘算着它到底值多少钱,拿回千年之后又能翻多少倍,说不定到那时候这是个无价之宝。
陆九辰伸手,从走神的柳玲珑手中将玉镯拿回,然后轻柔抓住柳玲珑的手,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将玉镯为她戴上。
“这个手镯也叫玲珑,是母后的嫁妆,是我的外祖母送给我的母后的。”陆九辰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柳玲珑完全没注意到他话里的玄机,只认为自己赚到了,乐呵呵的一个劲儿的点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陆九辰与谢玊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陆九辰突然变得严肃,语气也恢复了威严。
柳玲珑抬头,不再将心思沉溺于玉镯。
陆九辰继续说:“白芙茯身份尊贵,婚礼是按王妃制的。”
柳玲珑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嚣张跋扈大小姐的事儿啊。
她根本就不在乎白芙茯怎么嫁进来,就跟她说的一样,把王妃位置让给她也行。
尽管现在和陆九辰相处得像两个正常人,但她压根不想和他更深入。
所有他的人身大事,她现在并不关心了,那都是陆九辰自个儿的破烂事,她可没闲心去管。
她只希望白芙茯别来找自己麻烦,不然自己谁的面子都不给,定要教训教训这个野蛮丫头。
“我不在意这些,她进府后别来烦我就行。”柳玲珑摆了摆手,觉得颇为无聊。
谢玊突然提醒她,“你是王妃,怎可任由她不分尊卑?人言可畏,你可要想好。”
柳玲珑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谢玊说得没错,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也不能灭了自己正房的威风啊,更何况白芙茯那股野丫头的气度,日后肯定少不了给自己添堵。
她刚进门就给下马威,自己再不拿出点王妃该有的威风来,那自己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柳玲珑猛的拍桌子,吓得二人心中一惊。
“我明白了,我一定做好王妃该做的。”柳玲珑邪笑,看向陆九辰,笑着问:“你会不会跟我作对?”
陆九辰一愣,但很快明白了柳玲珑的意思,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为难白芙茯,陆九辰心里都是开心的,毕竟他能看到柳玲珑身为王妃刁难侧王妃,也算是一种在乎吧。
他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也有可能我会在你这个黑脸面前充当几回白脸。”
陆九辰眼中的严肃告诉了柳玲珑这是有可能的。
但柳玲珑心里也明白他的心思,他是怕自己玩得太过火收不了场。
柳玲珑微微一笑,当是告诉他自己明白了。
陆九辰却另有心思,时候未到,他不能说。
转眼间就到了白芙茯嫁入王府的日子,十里红妆好生气派,鞭炮从街头放到街尾,喜糖一把把的往外撒。
同行的嫁妆大大小小一百多箱,送亲队伍百余人。
白家嫁女儿真是下足了功夫,位份上比不过柳玲珑,也总要在排面上将柳玲珑比下去。
听着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柳玲珑才不紧不慢的搬了把太师椅坐在王府大门口。
管家见了说尽好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