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愿和朋友们绝交了,原因挺难解释的,因为一件小事,时愿又把这件小事写成了小说,并且没有表达清楚。
我也表达不出这种微妙的感觉,给大家看看时愿的文章吧。
《真正美好的都是残缺的》
应挽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推门进屋,江夏和江菀正挤在一张桌子上做小组作业,皆无言,就像是没说过话的合租室友。
在这里,我并不想介绍江夏和江菀是谁,理解成应挽之前的朋友就好。我刻意避免了用“好”这样的字眼去修饰朋友这个褒义词,尽管这样更能突出遗憾,但我想,整篇故事读下去,这件事便是不需要突显便足够遗憾的存在。
穿过鞋柜,自己先前借给江夏的五分裤叠得整整齐齐的躺在座椅上,和自己放回她椅背上的是同种风格。这一刻,应挽忽然明白真正的离别和失散没有虚张声势的大吵大闹,仅仅是某一天夜里彼此删掉好友,再各自归还曾经相互借予的物品,此后无言陌路。我喜欢这样的结尾,平静的离散胜过世间一切的歇斯底里的争吵。
这个场面是很具破碎感的,就像《连江日记》里写的,某天时愿和旧友易初宣布绝交,如同宣布破产一般,广而告之。此后,彼此寄回对方的零零散散的物品,默契般地永不联系。
所有真正美好的,永远都是残缺的,只是难免遗憾,那也没关系。还记得时愿和易初绝交的那天,许谙樹安慰她,“人和人注定是要失散的,这没关系,就当投资失败了,宣布破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大方方承认本身就不丢人。更不要害怕,不往前走,怎么知道会不会有更好的。”
还是《连江日记》,许谙樹是时愿儿时最好的伙伴。在时愿的讲述里,她本人和大家一样,都很难理解为什么小时候,她带两颗糖给许谙樹一颗,再偷偷把另一颗给别人后,樹知道会生气,会拉着她从学校唠叨到回家。我以前也不明白,但对于应挽这样的高度敏感人群来说,是家常便饭。
一个人享受特权久了,就会害怕被剥夺这种权利,尽管这本身就是种错误。对于上文的争吵,时隔多年,许谙樹给的解释是,“如果你自己吃掉了,那我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如果你给了别人,我就会想,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么好了,你什么时候又有了好朋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会被你俩排除在外吗?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我很难控制我自己不去想。”
而这,也正是应挽的心理。我曾听过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敏感就像别人走过后带起来的那阵风,一瞬间在我身上划出了深浅不一的伤口”,不过,事实远没有如此严重。
心理学家Aron写过,“高度敏感不是一种性格上的缺陷,而是一份难得的资产”。
应挽对此解释,如果一个人过度敏感,即使有再多的才华和见识,也不能够走得很远。时愿在写给樹的信里,接上了后面的话,这也是应挽在苦苦探求的回答:相反,如果你能控制得很好,便能因此写出更多惊鸿的篇章。
所以,晚安,应挽。这是属于我们的十一月。
以及POV人物视点的前言。
《盛年 (双线矛盾)》
江夏篇
我最后一次见到应挽,是在秋初的连江。读书时常去的面馆在饭点排起长龙,街上吵吵闹闹的,挤满叽叽喳喳的学生。
很符合狗血八点档的设定,事隔经年,有了嫌隙的好友,在曾共同踱步的街区忽然重逢,一言不发。先开口的是我,我没有问她最近好不好,亦或是讲些好巧之类的废话,这种太亲昵的开场,不适合我们这种一度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于是,我说,你来了?一种仿佛我俩还是好友,我早早到了约定的地方等她的感觉。话一出口,我便察觉僭越,这才是所有问候方式里最糟糕的一种。好在,她没有接话,只是掀了个眼皮,算作应答。也许,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于不太想搭理的人和事她总是这样反应。
我犹豫着走还是留,却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最后,我俩还是不知怎么的聊起了无关紧要的现状。我总是不太会说话,因为在我俩关系看似略有起色的时候,我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李雾回来了。话已出口,咬舌头也无济于事。
我以为应挽不会接话的,但她自然地应着,“我俩前段时间遇到了,现在应该算同事,但没说过话”。我抬头看她,想听她停顿后的续言,只是,过了许久,她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逃跑小狗,你应该记得,再见。转头就走,没给我再开口的机会。此时的街上虽不复先前吵闹,却依旧热闹,只是,我徒然从心底升起一丝荒芜。
同窗时期,应挽说过,她不愿意同我讲再见,她私以为再见就是再也不见,她只想和我年年岁岁时常见面。但我知道,我们再也做不到了。逃跑小狗是因为,尽管狗不嫌家贫,可是,如果对方一直让她感到难过,她也还是会马不停蹄地逃离。正如当年的李雾,和现在的我。
我没有办法,那些横在我们之间的过往,就像一条难以原宥的不可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