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起来,现已日上三竿。
银香等人卯时便入了房门想叫小姐起床,结果看她睡的正香,只是浅浅笑笑,想着自家小姐这些年来一定是太累了,摇了摇头,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床榻上,时久久睁开眼便对上刺目的阳光。她眯了眯眼,起身洗漱。
用完早膳后,时父又遣银香给她送来了一些胭脂水粉,说是女孩子家家总会用上。
时久久笑着将其接过,放于一旁的木桌上。
她坐在案板前,执起一旁的毛笔,沾了沾墨,铺好砚纸,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写又放下了。
于是抬眼望向窗外。现在正值盛夏,窗外的枝桠疯长,有的绿叶甚至探到了窗沿边,日光并不柔和,天气有些燥热。
忽的,一抹白色的身影从眼中一掠而过,跳上案板。
循着残影望去,看见那白狐正直直的望着她。她又将目光移到了白狐的腿上,伤口似乎因为刚才的动作而裂开,渗出许多鲜血。
时久久撇了撇眉,起身拿了药草处理。
她拆开了层层纱布,小心翼翼的上药,又看了眼白狐的状况。
那白狐也不知怎的看起来蔫蔫的,整个蜷成一团,眼睛半眯着看着自己的手。
时久久系好蝴蝶结,将白狐放回小毯子上时才想起来白狐似乎很久都没吃东西了,也不见它叫一声。
时久久叹了口气,蹲在白狐面前认真思索:“也不知道狐狸吃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立刻冲出了房门,回来时只见她手中抓着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兔子。
她将白狐抱在兔子面前放下:“你吃兔子吗?我听说狐狸吃兔子的。”
时久久见白狐先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扭头望向别处。
她推了推小兔子,有些不解:“你真的不吃兔子吗?”白狐依旧没转头。
时久久苦口婆心的劝道:“那你这样下去会被饿死的。”
白狐不应,时久久只得放弃,转身又坐回案板前,临走时在白狐旁边放了几颗水果。
“系统怎么还不来呀?这里没有WIFI也太无聊了。。。”时久久哀嚎着。
实在坐不住了,就朝门外走去。
院子不大,种了两棵桂树。这个时节花开的正旺。香气弥漫,水汽氤氲。
时久久立在院子里,摘了几朵小花。
将花捻在指尖嗅一嗅,忽的,屋内传来一声尖锐的类似于动物的叫声。
时久久立刻想到了屋内的白狐,于是立马冲回屋子。只见白狐的绸带散了,七零八乱的落在地上,有一小攥白色的细毛留在了案板前。
时久久环视一圈:“狐狸不见了?!”她捡起绸带,放在了案板上。
待时久久找到它时,已是日暮。
太阳的余辉酒在白狐柔软的细毛上,变成了整片整片的金色。白狐躺在草地上,刚恢复的伤口又裂开,浑身血淋淋的,双眼紧闭着。
时久久离开屋子不过多久,就有一只猫妖闯入,直奔床榻上的白狐。
这猫妖为狸猫,这才百年,刚化作人形,看模样,也是个美人。
上官竘察觉到它的气息,只是艰难的将眼眸睁开,伤口还在不住流血。
“上官竘,血海深仇不得不报!”狸猫说着,一掌便袭了上来。
上官竘躲过,几乎耗尽了身上所有灵力,艰难恢复人形。
见它又袭了上来,侧身一躲。将左手举起才发现无法凝聚狐火,甚至无法使用法术。
狸猫攻势猛烈,句句杀招,上官身体虚弱,艰难的一一躲过。
神妖相恋,终是不得善终。
每月第十六日,上官竘都要离开水月洞,前往众妖所说的禁地。
他身上混着一半天神和一半狐妖之血。在那日的白日里,妖为全无,与普通人无异。可一旦太阳落山,天被黑夜笼罩之时,其妖力会是平日的百倍千倍,并且无法自制。他只好将自己锁在洞中。禁地一词,便由此而来。
狸猫应该是知道了,这点才会有恃无恐。
两人做了一番争斗,上官竘终是无力抵抗,变回狐狸形态。
狸猫一手抓起白狐的脖颈,将其丢出窗外,自己也翻身出去了。
他将白狐放在大树下,举起掌想给他最后一击。
刃掌还未落下,狸猫只感觉背后有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一步一步,压迫感越来越重,压着五脏六腑,甚至于无法呼吸
狸猫暗骂一声,落荒而逃。
上官竘抬了抬眼,他现在浑身是血,皮毛还混了些土,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步步朝他奔来,头上覆着一层淡淡的薄汗,眼里却闪出炽热的光芒。
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抱着,乘着日暮的余辉一步一步地走着。上官竘搁下昏沉的头,重重的闭上了眼。
时久久回了房间,再次将狐狸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