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了。
剑也来了。
你,走不了了。
是你自己滚下来?
还是我上去?
这是一个不想被选择的问题,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欧阳老爷子想要看到的结果,直接面对出狱的陆封,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此刻,燃烧着浓浓火焰的飞机下,陆封单手持剑,站在机舱门口。
所有从飞机内逃出来的欧阳家族人一个个全部呆在了原地,身体瑟瑟发抖着,也止不住地恐惧着,盯着陆封。
他们都想逃。
却没有人一个人敢直面恐惧迈出第一步。
陆封手里的剑,散发着冷冽的寒芒。
青烟之下,寒芒更锐。
他就站在那里。
他们都知道,他是陆家的太子爷。
更清楚,三大豪门与陆家之间的那些恩怨。
如今,陆封在这里,手里拿着剑,这还需要再说明什么吗?
谁想死?
谁也不会想第一个去死!
每一个人都期盼着那把剑不会砍向自己。
事实上,这把剑确实不会砍向他们!
因为——
他们不配!
他们的血,会脏了陆封的剑。
气氛,在此间充满了杀意。
欧阳老爷子眼眶中的血丝渐渐化作血幕,将那眼睛染得血红。
老管家终于是扛不住压力了,不下飞机是死,下飞机,最起码他不用死得太惨,他可不想被活活烧死啊。
想着,他抛下了欧阳老爷子,一个人冲下飞机。
连身边最信任的助手都离开了,再留在飞机上,又能得到什么改变。
似乎是意识到结局,欧阳老爷子自嘲地一笑,接着,笑容消失,失魂落魄地起身,往舱门这走来。
而在这位老爷子刚一走到舱门时,所有呆在原地的欧阳家族人像是提前排练好了似的,自动退到两旁,让开了中间的一条路。
来!
压力转移!
罪魁祸首,还是老爷子啊。
看到这一幕,欧阳老爷子脸色是那样的难看。
大难临头,才能看清楚族人的真面目。
平日里的尊敬,不过是看在利益的份上。
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都想着保自己一条命。
再联想起六年前陆家面临大难时,所有族人团结一致让妇孺老幼先走的场面,这么一对比,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陆家之所以是陆家,不是没有道理啊。
他颤颤巍巍地,扶着栏杆走下来,走在这条族人们让开的路上,来到了陆封的面前。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脸白得可怕。
他嘴角颤了颤,缓缓开口说道:“我输了……”
陆封沉默不语,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只是锋利地盯着他,雨从视线中划过,仿佛都要被崩散成无数个小水滴。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地落到这般境地,竟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吗?
见陆封不说话,欧阳老爷子愈发得崩溃,说道:“你让我下来的,我下来了,要杀我,且动手,不要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
陆封冷声道:“杀你,如宰鸡,但,我不想让你脏了我的路。”
“你不用激我在这大庭广众下杀你,我能控制住这道杀意,反正,只要你被抓,我有的是机会好好折磨你。”
“所以,你现在可以向我求饶了,比如当着你欧阳家的人在我面前跪下来,也许,之后的折磨不会那么多,我会让你干脆得死去,不留下一点点灰尘。”
“……”欧阳老爷子,额头冷汗直冒。
他死死攥住衣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是有点不服。”
“你怎么可能出来?”
“袁清风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人?”
他一问完。
陆封身后,狗一刀和光头男打着伞走了上来。
狗一刀回答道:“不能说是我们的人,只能说,弃暗投明,你们引以为傲的底牌,其实早就被我们调查得一干二净,当他露出马脚时,就是最好的机会。”
欧阳老爷子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什么,叹了口气:“栽了。”
“但单凭他的供词,你们一组想正大光明地把我抓起来,不可能,你们没有证据,我和他之间的金钱交易,你们有吗?”
欧阳老爷子还想挣扎一下。
狗一刀双手一摊,嘲讽道:“谁说,我们要用袁清风这颗棋子来抓你?”
“你又不是只贿赂了他一个人!”
此话一出,欧阳老爷子脸色骤变。
而就在他刚刚反应过来时。
七八分钟前还在办公室威胁他的李七默默地来到了狗一刀的身旁,对着这位一组神秘的组长鞠了一躬。
这画面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