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不可置信，尖叫道：“宁儿都这样了，你竟然让我为那个贱人的女儿谋个好婚事！你想都别想！”
顾宇沉下脸道：“什么贱人贱人的，说的那么难听，那不是我的女儿吗。”
“再说宁儿被你往日你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今日不也是一无是处！”
“还不如大哥家的清蘅，你就不想想自己的错处吗?是不是你这个娘没有教好。多学学王姨娘，人家就不像你这样无理取闹。”
赵氏指着自己，咬牙道：“你将我和一个妾室放一起比较？她配吗！”
顾宇摊手道：“远的不说，就说今日这事若发生在王姨娘身上，她一定做的比你好，你看茹儿多优秀。”
赵氏眼神冰冷，斥骂道：“那个狐媚子心机深沉，这么多年将我也骗过去了，还生了个小贱人演技也是一等一的。”
她也是今日顾清茹获得头筹时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她竟然被她们母女两瞒过去了。
前些时日小贱人还设计将蝴蝶发钗拿到手，她赵诗诗真是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顾宇一阵无言，对她感到厌烦。以前的赵氏还有温柔小意的时候，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让他烦心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行事话语变得和泼妇似的，事事让他都不顺心。
思及此，他就懒得看到赵氏这样可憎的脸，还是去玉芙院寻求温柔乡吧。
赵氏看他要走，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又要去王氏那个贱人那。”
顾宇用力甩开她，拂了拂衣袍的皱褶：“你好好闭门思过吧，男人外边的事情你少管！”
赵氏一时不稳，摔在地上。这下彻底被顾宇寒了心，一定又是去玉芙院了。
她朝着门口歇斯底里的骂道：“顾宇，你无耻，贱人，都是贱人......”
菊香和丁香过来扶她，今日的夫人实在让人有些害怕，往日再生气都不会像今天这样疯狂，看来二小姐的事给她的打击不小。
赵氏站起身将桌上的所有摆件都摔到地上，心中酸涩，嚎啕大哭起来。
赵氏收拾好情绪后带人来到沁雪院，看着床上躺着的顾清宁默默流眼泪。
顾清宁此时的面色还没缓和过来，依旧苍白，右脸被白色的纱布圈圈缠绕，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想到女儿以后的处境，赵氏就悲从心来。女儿一心嫁给齐王，还不知道等她醒了怎么和她说这件事。
“夫人不好了......”一个小丫头跑来，气喘吁吁说道。
菊香指责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二小姐还在休息，小声些。”
赵氏给顾清宁掖了掖被子，带着几人来到外室：“何事，不是让你去瑞王府吗，如何了？有没有见到瑞王。”
她今日和瑞王只是初步达成交易，具体的细节还是要好好商量。
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说道：“夫人，瑞王殿下回府时坐下的马在长街上被惊到了，瑞王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下马，摔断了腿。”
赵氏面色一下就变了道：“什么！腿断了？”
小丫头点点头：“奴婢去时，瑞王府来来往往都是下人，还有宫中的守卫和太医，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我和外面的人打探一下，说瑞王当场就疼晕了，是被抬回府里的。”
赵氏让她下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样一来他们商量好的计策就用不了了，那要该如何对付顾清蘅呢。
她是不可能放弃的，如今宁儿会变成这样都怪顾清蘅。
今日没有顾清蘅的搞鬼自己是不信的，偏偏那么巧就昭华公主三人落水，她们主仆二人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
菊香看出了她的思绪，帮她出主意：“夫人不如派人去找舅老爷，舅老爷向来疼爱小姐，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赵氏眼神一亮，没错，还有哥哥，哥哥一定会帮清宁报仇的。
“娘。”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
顾清宁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舅老爷。
她刚醒的脑袋有些昏沉，眼神带着困乏，还没从今日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她隐约记得睡着之前身边有个太医，思及此她感受到脸上的痛意越发明显，终于想起来今日发生的事。
她摸上自己的脸，感受到层层纱布的阻隔，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赵氏一惊，进到内室的床边坐下。
她握住顾清宁的手，轻言软语地哄道：“宁儿，没事的，相信娘。太医看过了，只是小伤，好了就没事了......”
顾清宁却不信，如果很快就好怎么会这么疼，今日落水的场景一遍遍在脑中重演，凌迟着她的痛觉。
她语气不明的说道：“娘你骗我，我的脸不会好了，对不对。”
赵氏愣住，沉默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清宁从这沉默中知道了自己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