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东升,窗外的晨鸟在树间婉转鸣叫,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树叶上熠熠闪烁,宛如一颗颗宝石。庭院内的花香弥漫,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春日的阳光从镂空雕花木窗中透进房间,细碎地撒在一张木质的梳妆台上,精致的黄花梨木床上纱幔低垂,锦被绫罗,轻柔的纱帘随着窗外的风轻轻拂动。帘钩上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雅的清香,卷裹着纱帘,弥漫在房间内。
床上的小人儿双眼紧闭,眉间微皱,嘴里呢喃着:“好疼,好疼·····不要,不要死,我错了······”火海中灼烧的痛苦使得她一下子睁开眼。
看见满目的浅粉,女孩微愣了一下,随后撑起身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扫视一圈周围。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困惑,这不是她幼时的房间吗,彼时她还是一个有些聪慧但是依旧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父母疼爱,兄长爱护。
随后像察觉什么一般不可置信地将双手伸于眼前。
眼前的双手少了褪去青涩后的娇柔修长,此时还是小小的,丰润白皙,指甲柔和带着珠泽。
看着这双明显不符合记忆的双手,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她重生了?
双手紧紧握起,指甲掐着手心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没错,她回来了!
顾清蘅的眼中充满仇恨,捂住脸,指缝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哈哈哈哈哈哈......她真的回来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害顾家之不得好死。哪怕是赔上性命,她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小姐怎么哭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一个身穿青衣的丫鬟挑起门边帘子进到房内,用随身的帕子擦了擦顾清蘅的眼泪。
看着白术紧张清秀的小脸,顾清蘅再一次肯定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白术,白蕊是她的一等丫鬟,白术沉稳,白蕊娇俏。两人长相心性都是俱佳,只是她嫁给李长庚后,大皇子来府上参加宴饮。酒后欲玷污她,白术为了救她以命相抗,死于大皇子的侮辱之下。
这也是她为什么对大皇子下狠手的原因。
还有白蕊,在她出嫁前便许了人家,本想等她出嫁后便让白蕊嫁人,可惜没等到出府,便在和她被追杀的途中身亡,就算她惩治了恶人,白蕊也回不来了。
思及此顾清蘅一把抓住白术的手问道:“现在是景平几年?”
一道爽利的声音打趣道:“小姐莫不是被踏雪吓得失忆了,今年是景平二十四年年呀。”白蕊端着一盆热水进入到房内。
踏雪是哥哥送的马。
景平二十四年······那她是回到了十岁的时候。祖父还没有回扬州老家,爹爹哥哥都在,她还没有遇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真好,一切的来得及。
白术瞪了眼白蕊,仗着姑娘喜欢,现在越发没个正正形。“ 姑娘可是吓着了,要不要叫老爷过来看看”白术看着自家姑娘呆滞的脸庞不由得担忧。
都怪大公子,前日非要带姑娘骑马, 吓得小姐脸都白了,昨日便做了噩梦,想来今天也是。
白蕊朝白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放下手中的水盆:“那我现在就去请老爷。“
“不用,只是做了个梦,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父亲了。”顾清蘅冷静下来,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笃定,让人不自觉地听从,身上的气势实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白术一愣,总感觉有些不对,往常姑娘做了噩梦,恨不得立马让老爷和大少爷知道,定要人好好哄上一番才肯罢休。
想来是真是前日被吓到了,白术下意识地便为眼前人儿的不同寻常开脱。
“ 那奴婢伺候小姐洗漱,前些时日小姐约了夏府的二小姐今日一起学琴,小姐没忘吧,夏二小姐怕是一会该到了。”白术说着过来扶她。
“ 知道了” 顾清蘅随着白术的动作起身,边走边想,眼神逐渐冰冷。
她年幼丧母,对母亲的记忆并不深刻,爹爹虽疼爱她,但身为丞相事务繁忙,哥哥也要进学,只有休假时才可以陪她。自她和夏疏萤相识,真心相交,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人一起玩乐学习,关系一直很好。
不过这些都是她以为,脑海中夏疏萤充满恶意的脸庞在提醒着她的天真和愚蠢。
既然前世委屈自己处处为别人考虑,终究真情错付,那么今生她只为复仇而活,绝不低头。
铜镜里的人明眸皓齿,弯眉下是一双漆黑清澈的鹿眼,嘴唇微抿,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樱唇琼鼻,煞是可爱。只可惜那眼里透着的清冷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女孩穿着鹅黄色花草纹样缎褙子,下着绣花百褶裙,脚蹬浅粉色绣鞋。将整个人衬得玲珑俏丽。
乌黑的头发被绑成两个发髻,用浅黄色的丝带轻轻束着,蝴蝶样式的发钗下垂着一串珍珠,微微的晃动。
顾清蘅看着镜子里的人晃了神,对于二十岁就成了皇后的她来说,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