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漠北...漠北...”,沈之玄环顾四周,叫嚷几声,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的出去了。
他蹑手蹑脚地拐进楼梯间,轻轻地往下走,生怕那个疯子,突然冒出来把自己抓回去。
低沉的男声,像是要灌进耳朵里,声音格外明亮。
“先生,你这是要去哪?”
沈之玄愣住了,怎么好死不死,把这人给忘了,还恰恰撞上枪口。
他转过身,看着男人先是笑笑,又抱起肚子,“我...我...我肚子疼。”
男人自然是不相信,放下手中的盘子,蛮力扯过他的手腕,“是嘛,刚好...我给你看看。”
沈之玄抽回手,警惕地盯着他,“江知...不用了,我...我就是想上卫生间。”
“卫生间?可卫生间不是那边吗?”江知指着另一个方向,眸底满是怀疑。
他故意往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一定距离,“漠北呢?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
“少爷有事出去了,先生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说着,便凑近他的耳边,“上次...在实验室的人不是你,对吗?”
“你...你什么意思?”沈之玄满脸疑惑,忽然想到什么,难道...是弟弟。
他一手端起盘子,另一只手抓起他的衣袖,把他拖回房间。
江知慢条斯理地抬起碗,轻轻吹吹药,端到他的面前,“上次我放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沈之玄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抢过碗,用力摔在地上,“我不喝,我又没病。”
他也倒是没有再逼他,缓缓蹲在地上捡起碎片,“这是滋养胃的,你不喝...哪有力气恢复以前那样。”
沈之玄撇他一眼,却瞧见他手腕上全是伤痕,“江知...你...你又被打了吗?”
江知听到他的话,手指瑟缩一下,碎片划破皮肤,冒出几滴血来。
他忽地抓起他的手,“别捡了,再捡你这手可没法拿枪了。”
江知看着他如今的模样,与曾经初见时,那个浑身散发出,令人痴迷的荷尔蒙的男人。
现在却被折磨得病恹恹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瘦了不止一圈。
他收回手,端起盘子,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转过身对他说,“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想办法逃出去,就凭你现在这样...能与少爷对抗吗?”
随着“砰”的一声,沈之玄矗立在原地。
暗自嘲讽一笑:是啊,如今的他,怎么敢与他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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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弱、颓废、精神萎靡,这...根本就不是自己。
沈之玄紧攥着拳头,目光落在那烛光上,被光照着的脸染上暖色。
此刻,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他拿起蜡烛,飞舞在这熊熊火光之中,那就让他与火光重叠,化作烈火与他交锋。
“着火了,房间着火了。”
“快来人呐,来人呐!!”
沈之玄在这声声嘶喊中癫笑,让被浸湿的身体和干涸的心,就此止步于此。
他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阿南,心脏越发疼痛,自己是如此的想他。
追着那泡影,手上的蜡烛掉在地上,迅速吞噬窗帘。
“阿南...我来找你了。”
古楼的顶端被大火吞噬,空中不断漂浮着烟雾。
阿右趴在窗前,望着那熊熊烈火,“少爷,你看,那古楼怎么会着火了。”
陆望北抬头看去,火势越来越大,身旁的少年却突然倒地,“阿南,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
阿右也被吓了一跳,“少爷...先生这是怎么了?”
沈之南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两眼空洞无神,“少...少爷,疼...”
虽然早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可看着他说疼的模样,陆望北还是急得满头大汗。
拿起包,翻找着药瓶。
拿到药瓶那一刻,心里的石头才放下。
把他抱在怀里,把药给他喂进去,“没事,很快就没事了...”
银错突然推开门,“古楼突然失火了,你们晚上千万别出去,我出去看看,回来得会晚些。”
顺着视线望去,却见沈之南躺在床上,“他这是怎么了?”
陆望北把人紧紧揽在怀里,不想让任何人碰到他,冷冷地回道,“没事...老毛病了。”
银错失落的垂下眸子,把悬在半空的手收回来,“哦...晚上我没回来的话,千万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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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你回来了。”江知看着这大火,急得心乱如麻。
维拉直接踹开门,想要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