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痛...”,沈之玄模模糊糊坐起身,幸亏现在自己是清醒的。
转头看着身旁熟睡的维拉,细望几眼,确定他已经睡着。
沈之玄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只要他离开维拉,胸口那道疤就开始隐隐作痛,疼得直不起身,半弓着身体往前走去。
慢慢地,耳朵疼得快要爆炸,像一只虫子一直往脑袋上方移动,能听到急促喘息声,眼前被汗水浸湿。
伸出手扶着楼梯,另一只手用食指摁住自己的大拇指,以免被他发现自己逃跑。
“哒,哒,哒”楼梯间发出拐杖用力击打地面的声音。
突然,面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
他缓缓抬起头,气息急促,看清后立马掉头,拖着沉重身体往楼上跑。
“啊...”,腿被一只手死死抓住,整个人失去重心,用力摔在楼梯上。
嘴唇被磕出血来,血淌在乌黑的地面。
“你觉得你跑得掉吗?”他眼眸满是戾气,病态地含杂着一丝笑意。
他把那虚弱的人,捞到怀里,用手牵制住细腰,以免他掉下去。
唇角微勾起笑来,“乖乖~~明明还说最爱我,为什么还要逃呢?”
沈之玄紧紧抓着他的臂膀,拳头微蜷着,用力捶打,双唇惨白微张,“你这个疯子,你把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敢问我为什么要逃...”
维拉一点也不留情把他用力地摔在床上,绑了起来,掐着他的脖颈,脸贴在他脸上,凑近就能咬到耳垂。
低沉沉的笑声实在是瘆人,“逃跑很好玩吗?嗯?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的两条腿卸了。”
沈之玄狠狠瞪着这个恶魔。
维拉猛地掐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再瞪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做药引给你吃下去。”
沈之玄软着力气,双手握住他的手,神智不清看着他,双唇艰难蠕动,轻声骂了句,“疯 子。”
维拉抬手抹去他唇角的血,捏着他的下唇,迫使张开嘴,把他嘴里的血全部擦干净。
“看来,这药得加大剂量了。”他抓起已经瘦如枯柴的手腕,针头狠狠戳进去。
他把绳子解开,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要把你困住,养在身边,做我一个人的金丝雀。”
沈之玄眼睛里充满恐惧,手肘撑着床榻,摇摇晃晃扶着墙,喘息声未定,“你...你休想...”
他跌跌撞撞来到长长的走廊,头晕目眩,整个脑袋疼得快要炸裂,嘴里不停念着,“我...我是沈之玄...”
寂静的长廊里,突然传来小提琴的声音,他揉揉眼睛,是维拉在走廊尽头拉小提琴。
他忘我陶醉的拉着,长发被风拨动,身体随着音乐肆意摆动。
维拉朝他走来,音乐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悲伤如河,面上唇角上扬,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礼物。
他就像一个疯狂的音乐家,呈现出病态又高贵地姿态。
终于,他来到沈之玄面前,拉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扶过他的腰。
尽情陶醉在探戈舞姿里,摆动着他的身体,远远望去,两个人被月光照着,好似一对恋人在发光,实则,是被控制住的提线木偶。
琴拉完,舞也跳完,他很轻松扛起早就体力透支的沈之玄,嘴里吹着空灵的口哨,往房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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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疲倦地沉溺在水中,月光倾泻,残损的玫瑰花瓣漂浮,墨色青丝沉在水里, 滑嫩瓷白的肌理,像是绝美的一幅画。
他慢慢浮出水面,缓缓睁开双眸,心脏还在刺痛。
拿起身旁的笔记本,看着“阿南”两个字,若有所思,“这个阿南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脑袋里迅速运转,那一幕幕开始浮现,划过脑海的人像逐渐清晰。
“我清楚的记得,实验室躺着那个人不是哥哥,他的脚底也没有痣。”
忽然,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脏疼受不了,倒在地上,全身开始抽搐痉挛。
“阿南,阿南...你在哪里?”
“嘭”的一声。
陆望北立马冲进浴室,看着倒在地上面色痛苦不堪的少年,扯过围巾,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阿右,去找医生,快!”
阿右看着他满脸是血,双瞳缩了一下,连连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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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北撑着胳膊肘,紧紧盯着他那张红润的小脸,托起他那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拂在唇上,整个人已经融入他的眼睛深处。
没一会,他的长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睛,入了迷似的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他正在打瞌睡,不忍吵醒他。
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拨弄他的额前乱糟糟的发丝。
又伸手,轻轻划过他的鼻尖,微微发笑。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