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天行师之人,乃是楚河。”
一声落下,朝堂之上,顿时一片死寂。
楚河……
这个名字在两个月之前,刚刚响彻整个京城。
名扬天下的白龙公子,著有四本传世著作。
国士书院入院便是外院第一,天骄榜大考力压天骄第三第四。
这个名字在整个京城,整个朝堂上官员,可谓是如雷贯耳。
可惜后来楚河似乎是勾结鬼修,杀害京城才子,如果不是证据不足,加上林镇南在后,只怕楚河真要被判处逆种。
国士书院驱逐此人,楚河跟着林镇南回到南郡之后,算是彻底淡出了诸多大臣们的视线。
没有人会特意关注一个鬼气入体,随时可能身死的无能之人。
不过也有不少大臣暗自叹息,若是楚河这样的才子能够安稳成长,未来大乾可稳稳多一大儒。
此时再次听到楚河的名字,众多大臣如何能够不惊?
众多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很清楚为何代天行师会与此人扯上关系。
有人率先打破沉寂,对着说出那话的人开口说道。
“邢御史,代天行师可是只有圣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楚河经历过,那个事情,撑死不过才子境界,如何能与楚河有关?”
邢御史看着那人冷笑道。
“谁说代天行师只有圣人才能做得到了?”
“古籍有言,孔圣未成圣人之时,便有代天行师异象,教化民族万众,我不知代天行师何时是圣人才能做到?”
那人是左相一脉,名叫荣庆,乃是吏部侍郎,紧跟左相的步伐,可以说是左相朝堂上最会咬人的一条狗。
荣庆看着邢御史,脑子一抽一抽的,开口说道。
“邢御史此话有所不妥,孔圣乃是人族第一圣,区区楚河又如何能够与孔圣媲美?”
邢御史讥笑道。
“天下之事,有一便有二,若是孔圣可行,为何楚河而不可行?”
此一言而出,众人皆惊。
“邢御史慎言。”
邢御史脸色一变,抱拳肃声说道。
“臣不敢妄言孔圣,臣之罪。”
众大臣看着邢御史,脸色顿时有些异样。
邢御史看着是不够慎言,之后才恍然醒悟,实际上却远非如此。
不过是将楚河与孔圣一同说起,算不得什么罪,但是此一席话,却给众大臣心中敲响了警钟。
如果代天行师的真的是楚河,那楚河就是人族历史以来,第二个能够在圣人之前,代天行师之人。
如果当真,此子天赋,难以估量!
纵然不能封圣,但是成就一品大儒,却是绝无困难。
左相一脉大臣,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而文相一脉,则个个看向前方,盯着那道背影。
位于百官之前,在陛下面前而坐的,唯有两人。
大乾文相,文川鹿。
大乾左相,左山河。
文相一脉看着文相背影,眼中均是流出思量神色。
楚河得罪京城诸多世家,文相一脉并没有在其中针对,甚至有邢御史等人主动出面,试图挽留楚河。
文相虽然没有开口,不过那也是因为左相没有开口,文相不好下场。
按理来说,想要杀害楚河的,恰恰是左相一脉的人,文相一脉此时应当尽全力保护拉拢楚河。
但问题是,致使楚河离开京城的,其实是国士书院的驱逐。
国士书院的决定,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文相的态度。
楚河被驱逐出书院,心中对文相如何考量,这是一个问题。
当初楚河虎落平阳之时,文相一脉不出手相助,现在楚河势大,文相一脉反倒主动拉拢,未免太过无耻。
至于左相一脉,更是完全没有拉拢楚河的想法。
两方相互对视一眼,均没有开口。
在文相和左相开口之前,这件事情没有定数。
皇帝坐于龙椅之上,看着台下沉寂,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尚且不知是谁,当不能轻下定论,应当仔细查过之后,再说其他。”
“只是代天行师之中的京城白家,却是不能轻饶。”
皇帝将目光看向左相,淡淡说道。
“左爱卿,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
京城白家是左相一脉的重要力量,白家没了,左相不说伤筋动骨,却也短时间没有办法缓过劲来。
皇帝将白家的处置交给左相,显然是想要试探左相。
片刻之后,左相开口说道。
“既然有代天行师,那自然应当按照圣人所训,惩处白家。”
一席话之下,众大臣心中俱是一沉。
圣人所训,代天行师出现,所犯之人,碎裂文心,其家族之人,祸及三代,不得进入大乾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