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入梅花都不见?”
上官宗元喃喃自语。
他随后将整首诗连起来吟诵了一遍。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梅花都不见……”
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接连赞叹:“好诗,好诗啊!”
“爷爷,只是最后一句听起来不错,能算是好诗吗?”上官小小疑惑道。
她虽也觉得楚河最后一句精妙无比,但前三句只是那种程度,最后一句好有什么用。
上官宗元嘴角带着笑容:“前面是口水诗固然不假,但你可听到有一句描写雪花了?”
上官小小摇了摇头,确实没有,只是小孩子数数,哪有什么雪花。
“但是最后一句,却将前三句给盘活了,犹如画龙点睛,妙极,妙极!”
上官宗元越是琢磨这几句诗,就越是觉得有味道。
虽算不上什么千古绝句,但也绝对是少有的佳句了,最重要是趣味性十足,朗朗上口。
人群中,关鸣听到最后一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不由得冷笑道:“楚河,你最后一句写的是不错,但前三句,那能算是诗吗?这局是你输了,还是乖乖给我跪下磕头吧!”
周围的人原本还觉得这首诗不错,但听到关鸣的叫嚣,也没人敢说话了,甚至也感觉这首诗有些儿戏。
一听关鸣逼楚河下跪,王英俊当即就急了眼,就要上前呵斥,却被楚河伸手拉住。
“兄弟,他都如此羞辱你,让你下跪了,兄弟我今天非宰了他不可!”王英俊怒道。
“不用。”楚河摆了摆手,随后迈步上前,只是眼中轻蔑愈发浓重。
“我原本还以为你们饱读诗书,能懂些诗词佳句,现在看来,你们就是一群废物,狗屁不懂还整日自称学子,你们还是回去从启蒙书开始再学一遍吧。”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学子顿时就炸了锅。
“楚河,你怎么说话的?就你这破诗,连三岁小孩都能作的出来,难道还想滥竽充数。”
“就是,你自己输了,不愿磕头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我等,真是可笑!”
“……”
看到众人群起而攻,关鸣脸上露出快意之色。
他压了压手,道:“大家都别吵了,只要楚河愿意磕三个头,这事也就算了,毕竟咱们是读书人,也没必要和他这种下九流的人计较。”
“优劣不分,还敢妄称读书人。”楚河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
关鸣怒道:“楚河,今天就算是大儒来了,你这也只是一首口水诗,今天这头你必须要磕!”
“想不到平阳城儒道竟没落到这等地步,连诗词优劣都分不出来了,难怪这些年都没能再出现一尊大儒。”
一道沧桑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
关鸣冷哼一声,呵斥道:“什么人,也敢妄自评论我平阳城儒修!”
“老夫上官宗元!”
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人群,紧接着身着白袍的老者迈步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俏丽少女,赫然就是平阳城第一才女上官小小。
上官宗元,初听这个名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当看到上官小小时,他们隐约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
上官家枫叶书院曾走出过两尊大儒,一尊已经归于尘土,还有一位,全名上官宗元!
关鸣只觉得浑身发抖,脑瓜子嗡嗡直响。
更让他惊恐的是,刚刚他竟然还呵斥了这尊大儒。
楚河也是心中一震,但随即又平复了下来,大儒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嘛,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
“老夫刚刚听你说楚小友刚刚作的算不得诗?”上官宗元神色温和,看不出喜怒。
关鸣吓得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半晌没憋出一个屁来。
上官宗元将目光转向楚河,笑道:“小友,可否需要老夫帮你解释一番?”
被一尊大儒叫做小友,楚河受宠若惊,急忙道:“不劳烦上官老爷子解释,既然他们听不懂我这诗,那再作几首就是了。”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有大儒在场,这不是宣扬自己名声的好机会。
与其去纠结上一首诗,不如再多作几首诗,若有大儒吟诵,文气加持会更多。
上官宗元闻言眼睛一亮,笑道:“楚小友还有佳句?”
楚河恭敬道:“晚辈还有几首小诗,请老爷子品鉴。”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
楚河滔滔不绝,一步一诗,哪怕周围的学子也能听出其中精妙。
上官宗元眼中震惊之色愈发浓烈,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衣袖中藏着的双手都在发抖。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