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姐,吴大娘是个特别温柔的婶子!我觉得她懂的可多了!就像是大伯母一般,不知是不是也在大户人家干过活。她挺可怜的,落的是女户。听说丈夫和大儿子都死了,身边就一个同我一般大的小儿子。人还在县城读书,也不能常伴她身边呢!”
听了小堂妹的话,林嘉儿这边也反应了过来。能立女户的,必定也是没什么错处的。
虽说如今世道对女子的管辖宽泛了许多,可女户的审查依旧比一般立户严格多了!
“豆儿真善良。不过你想想,吴大娘如今得了你姐姐这样的徒弟,可不是有人陪伴了?”林嘉儿见小堂妹似乎有几分伤感,立即也转了话题,“三堂妹这包可真是叫我爱不释手,我恨不能立刻去做几件新衣裳,才配得上这么特别的包。”
嘿,果然是女人。
姐妹几人随意聊了一阵,林豆儿才忽然发现,往日最爱讲话的大堂姐今天竟十分沉默。
大堂姐如今十六了,丹凤眼,高挑眉,很有几分英气,是个爽利的性子,厨艺还十分了得。转了年十七,就该相看亲事了。
按说,现在就该有人开始打听大堂姐的。
可她好像从未从爹娘嘴里听到过,二伯他们对哪家郎君留意。
她原本以为,是大堂姐性子飒爽,没在意男女之事。
可这会儿见着,她才注意到,大堂姐那英气的眉眼全然不见了,眸子水洗的一般,似一汪春水。
这明明是一派少女怀春的模样!
对了!她及笄那日似乎就有些迹象的!平日里,这位大堂姐哪里会在意妆容是否搭配呢!
一颗八卦之心骤起,换个时日,她定要把这“神秘心上人”给套出来。
吃了饭后,兄弟姐妹五人便口径一致地说要陪三弟(小弟、三哥)去书院还书,顺道在县城里逛逛。
林之祥对书院大概是又爱又恨,如今一提起依旧心有余悸。
毕竟是他清贫日子的罪魁祸首,亦是他曾一腔赤诚栽种梦想之地。
虽然如今他也瞧见了小儿子的出色远胜自己,可他这心,还是有些畏惧。这是既想去,又怕见夫子。
李慧兰懂得丈夫的踟躇,反正长子都十八了,照顾几个弟妹不成问题,便贴心地拉着丈夫回去了。
林巧儿听闻几人要去书院,便也说想在县城逛逛,没随爹娘一道回村里了。
他们依计兵分两路,二哥、三哥去书院,大哥、大姐和林豆儿去找成衣店销售挎包。
林豆儿也是特意想让自家三哥自个儿去寻夫子的,他真正是个读书的料,并不需要自己去包装或指点。
新加入的林巧儿,自然也随二哥一行人去书院了。
一分开,兄妹三人就直奔热闹的东街。
林豆儿早与林智勇打听过,县城最繁华的便是东街。这条街道虽然不长,却是一应商品俱全,县城最大的成衣店,卢记成衣铺也在东街开了一处。
最初他们是想找大伯东家问问的。哪知一问林智勇才知,沈记的布庄只做大的供货,并没有开成衣店,他们的绣庄绣品也是固定销路,并不在临阳县兜售。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只做批发商,不做零售商的商户。
他们很快来到了东街。
还真是如林智勇所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两排的店铺十分有规则。吃食一律在街道左侧,珠宝、古董、衣饰、杂货等商铺一律在右侧。竞品不少,但客源也相当集中。
卢记成衣铺真不愧是县里最大的,在这一众商铺中,面积相当土豪了。
下午这会儿,客流量不是很大,不住县城的,此时大多都已经回去了。
“请问小哥,掌柜的在吗?我们想和掌柜的谈笔生意。”主意是林豆儿出的,众人也便同意了由她来交谈。
店铺伙计寻声望来,瞧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一个豆芽菜一样的小女娃在说话。若不是小女娃眼睛过于明亮自信,他都以为自己听岔了。
谈生意?就这样一个小姑娘?
不过她身后两人,一个高大英武,一个俏丽婉柔,虽然穿着普通,却莫名有一种“高人”的错觉。
“小姑娘,你找我们掌柜的要谈什么生意?与我说也是一样的。”伙计犹豫了几瞬,还是答复了人。
他就是脑袋被驴踢了,也不能为了这么个小豆芽菜去打搅掌柜的午休啊。
没被重视是在林豆儿意料之中。
决定由自己来开口,本就是想看看,这铺子是不是以貌取人的。
他们衣着朴素,在县城甚至算得上简陋,这伙计显然也是敷衍,但已是难得了。
林豆儿叫大哥将挎包从大布袋里掏了出来,摆在伙计面前。
伙计新奇得眼都移不开:好嘛,我得赶紧去叫掌柜的别睡了。
这当真是没见过的东西呀,看着像荷包,却一定不是荷包。
得亏没把人直接轰走啊!
伙计立马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