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餐厅。这个地方可真够豪华的,洛慕都觉自己不该出现在这种上流的地方,不是妄自菲薄,人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洛慕在这种不论是环境、餐桌、餐具还是饭菜都高雅豪华的地方呆着就觉得不自在,总觉得放不开手脚。
且不说这高端典雅的用餐环境和长长的西餐桌以及上面琳琅满目的餐具。
光是这饭菜就足以看出世界政府给了箱庭人多高的待遇。菜色之丰富难以想象,无论是中式,日式,法式,美式,还是西班牙料理,非洲风情料理,荷兰美食······应有尽有,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餐。打个比方吧,要是洛慕没有来到箱庭而是正常的生活下去,他毕业后会去大城市找个工作,独立生活,为了攒钱省吃俭用,晚上随便烧点菜对付一下。而今天这么多菜,不考虑馊的话,说实话够洛慕放冰箱吃一年。
抛却香气扑鼻的美食不说,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是珍馐还是另有一番难言的特别风味。洛慕猜测这很可能是箱庭的食材。但桌子容纳这些好像仍不满足,仍有侍者端着盘子进来,在周边稍小一些的桌子上陈列开来。
仔细一看,有些还是在美食节目里看到过的料理,要知道洛慕读大学的时候,有几个月底特别穷,他靠点两碗5毛的饭和免费的汤过日子。或者说可以等到食堂没人的时候再去点菜,一般这个时候食堂阿姨会大方地给他剩下的菜。
当然,洛慕不是馋鬼,实际上也没表达得那么穷,只是平时比较随便和节俭。那些都是往后回忆之时可以用来谈笑的光荣岁月。
面对这么丰富的菜色,垂涎三尺是本能,饿也是真的饿了,但要不是今天是第一次来,需要注意礼节性的东西。洛慕更倾向于像之前碰到的那位【搞笑艺人】一样,和妹妹在房间里,不被打扰地吃些便菜便饭。
已经有好些人在西餐桌边上就坐了。西餐桌的两头都空着,离门较远的一头的左边,第一个位置空着,第二个位置坐着那个怪老头,之后坐着的是一个穿深蓝色家居毛衣的男子,他时不时地看一眼手表。男子旁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士,她安静的坐着,微笑地听着对面的小女孩讲话。后面几个位置空着,再后面又坐着好些个人,即使是感知能力不熟练的洛慕,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不时流泻而出的灵力流,他们正兴致勃勃地聊着什么,完全没在乎洛慕的到来。而另一侧,第一个位置坐着那个表面绅士——迪诺,他的旁边是一个小萝莉,正盯着眼前的蛋糕,一副想吃的样子十分好懂,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一遍又一遍地询问对面的美丽女士和旁边的迪诺,可不可以先尝一口。之后一位坐着的是那个蓝白的少女,她看到洛慕进来,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又头就又转了回去。
之后也有几个位置空着,后面也是几个没啥特征的制裁者。
虽然零零星星有几处空缺,但也可以算是满满一桌人了,周边的几顶小桌子也坐满了人。
而靠近门的这一头,座位空着的稍微多一点。
中川先生指了指一个地方示意我们坐下。
【就坐在那头好了,我的位置是那边一头,虽然有点远,但对话应该没问题。】
这一头,虽然空着,但洛慕总觉得也是什么大人物坐的位置,自己这么坐上去,恐怕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而且,观察空位的分布,他大概能猜到这里的座位都是和人一一对应的。但中川先生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了,只能随机应变了。
怀着不安的心情,洛慕走到这一头坐下,一昕则是坐在了他的右侧第一个位置。当洛慕坐下去的一瞬间,所有在场的人的视线都向他投来,他们停下了手头的事、也不说话了,就连端菜的侍者和服务员都停下了忙碌的步伐。顿时鸦雀无声。
诧异、惊奇、恐惧,当然还有看到有趣之事时的愉悦和期待。在场的所有人各自不同的目光和表情传递着各自不同的情绪。
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他们像是知道些什么?
洛慕的心中在打着鼓,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正奇怪。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洛慕的左侧,是刚才那个女仆,相比于之前的面无表情,此刻的她面带异样的微笑。
她礼貌地向洛慕鞠了一躬,然后向他走来,在他的桌前用食指划了一条直线。食指略过之处,一道从下到上绿色透明的屏障逐渐生成,将洛慕一个人和桌对面一帮人隔离开来。
然后她又向洛慕鞠了一躬,微笑地退到了一边。
莫名其妙,但似乎马上就要发生什么。
忽地,洛慕感到这个位置像是置身在了火焰之中,慌忙环顾四周,环境并没变化,一昕察觉到不对劲后,立马要伸手过来,但却被那道绿色的屏障阻挡了,中川先生也示意她先坐下。
一昕离得近,自然是感受到了有一种无形的带有强烈热量的力量袭击了洛慕,于是天劫火环落下时的种种记忆片段涌上心头,她十分焦躁地抓着桌沿,压制自己出手的冲动。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