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相濡见凤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只觉得稍稍松了口气。
凤篱看了东篱相濡一眼,轻咳一声,问道:“九千岁,难道就不打算与本座讲讲越儿的事吗?”
“当年林安狸猫换太子。既然九千岁知道,又为何不制止呢?就如现在,你既知道那是阿漱的孩子,又为何不让他们母子相认?!”
东篱相濡清澈的眸底划过一抹暗淡,沉默片刻后,薄唇轻启,
“当年林安将孩子送出去后,本王便一直派人跟踪,后来见林安的人将越儿放在了一户农夫家门口,本王便派人将越儿带走了。”
“可是,越儿天生体弱,寻常的人家根本无法将他养大,偏巧遇到了一名黑袍道士。”
说到此处,东篱相濡周身陡然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果可以选择,本王是绝不会让那黑袍道士将越儿带走的!”
“黑袍道士?”
凤篱有些疑惑,语气里满是疑问,“他是何人?”
“廖雾。”
“一个心狠手辣的道士!”
“与其说是道士,倒不如说是魔鬼!”
“本王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将廖雾挫骨扬灰,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廖雾?!”凤篱轻声呢喃道,
“那后来呢?你又是如何找到越儿的!”
“廖雾寻了那稳婆,让稳婆将孩子扔在了濡王府的门口。”
“那天下着大雪,府里的下人打开府门时便看到了一个冻得青紫的孩子,那么小,那么瘦,就用一只薄薄的单子裹着,冰凉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孩子的脖子处带着皇姐的玉坠,只一眼,我便看得出来,那是皇姐的孩子……”
“后来本王便暗地里养了几年,然后就将孩子送进了皇宫,让他以皇子的身份生活。为了让他活得安稳,皇兄制造了他不受宠的假象,本王经常私下里去看他,寻了鬼谷山的鬼医风酒为越儿治病。”
“本王为他取名越儿,是希望他越过过去,越过所有困难,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
东篱相濡的语气极轻,几句话便将东篱越的前半生说得清清楚楚。
但凤篱却清楚,他背后付出的努力不并不是如他说的这般简单,
“不受宠的皇子,饶是有九千岁护着,怕是在深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阿漱……”凤篱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她可知道?”
“皇姐不知,本王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
“如此也好,寻不到,就当死了,知道了反而不知如何面对!”
“这名唤廖雾的道士是何来历?”凤篱的语气极轻,深深地看了东篱相濡一眼,“凭一己之力能将你的十万大军尽数杀死,倒也是个厉害的,饶是本座使用蛊术都不敢有此等把握!”
“天涯海角处,有座蓬莱山,山上有仙人,名曰神机算!”
“女帝大人,对于蓬莱山,您应该不陌生吧!”
东篱相濡语气平静,透着些许空灵似是从远古传来,看向上首的女人,冰冷的眸底波澜不惊。
“那又与廖雾有何关系?”
“廖雾与神机算师承一脉,也是个懂法术的!”
“凤篱。这世间是有仙人的!”东篱相濡纤长的手指摇晃一只茶杯,平静地说道。
“所以,皇兄去求过神机算了,但凤九卿回不来了!”
“如此,女帝也可以死心了!”
凤篱听着东篱相濡的话,只觉得似有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
“本座寻了半生,却是没能寻得蓬莱山,本座使用禁术,却也是没能留住姐姐。也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凤篱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九千岁希望本座要如何做呢?”
“北疆擅蛊,蛊可控人心,本王希望女帝随我一同出发南蛮,用控人心智的蛊术控制廖雾,本王要将廖雾碎尸万段!”
东篱相濡的语气淡漠,但那冰冷的神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好。”凤篱应了一声,轻轻举了举茶杯。
————
南蛮皇城
偏殿
廖雾一袭墨色长袍,悠闲地侧躺在木榻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定定地落在那串佛珠之上。
那些尘封的记忆犹如洪水般决堤而来,
“师父,您偏心,怎得只将佛珠赠与师兄?”
“师父,徒儿也想要佛珠……”
“师弟,师兄要这佛珠着实无用,正好给你吧!”
“如此,就多谢师兄了。”
……
“师弟,你太让师兄失望了……”
“师兄,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此乃禁术,实则为邪术,你怎么可以这样?!”
……
“廖雾,你为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