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遥远的东篱大陆
将军府
昏暗的房间内,一盏烛光若隐若现,柔和的月光倾洒而下,偶有几声虫鸣鸟叫,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萧晴靠在软枕上安静地绣着一只大红色的肚兜,不过是一瞬间,只觉得心口猛得一紧。
“噗——”
萧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红色的肚兜瞬间被染上了污渍。
苏沐清端着一些小点心,刚走进房间,便看到萧晴脸色苍白,嘴角挂着新鲜的血迹。
“阿晴——”
苏沐清惊呼一声,端在手里的点心应声落地,快步跑到萧晴身侧,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胡乱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苏沐清高大的身体有些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些许鼻音。
“我,我,我好困,好累!”萧晴只觉得浑身无力,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召唤她,又像是被人拉住,想要将自己拖进深海。
“来人,来人,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苏沐清冲着屋外大声喊着。
……
安静的将军府瞬间躁动起来。
苏南山与宁悠然听到动静,赶忙起身查看。
待看到面色苍白的萧晴时,两人皆是一惊。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苏南山有些疑惑地问道。
萧晴出身武将世家,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虽不及男子那般健壮,但身子骨却是比寻常女子好一些,如今却是莫名其妙生病,着实令人怀疑。
“不知,方才你母亲正在秀肚兜,还说有些饿了,我便出去为她寻些吃食,哪成想回来后竟是面色发白,吐了鲜血。”
“沐清,我没事,许是累着了。”萧晴看了苏沐清一眼,气若游丝。
苏沐清小心安抚着萧晴,心底却是有些害怕,尤其是想到方才萧晴鲜血淋漓的模样,只觉得心口一疼,他害怕她出事,更害怕失去她。
“老爷……”正在这时管家刘叔走进房间,躬身行礼,轻声说道,“府外来了位神医,说是……”
“狗屁神医。”苏南山听着刘叔的话厉声打断道,“以后不要随意将什么阿猫阿狗放进府来。”
“之前那个狗东西神医害得将军府还不够吗?”
苏南山刚毅的五官氤氲着些许怒气,一想到顾梓杨假扮神医险些侮辱了宁悠然,苏南山便陡然升腾起一股怒气。
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我去进宫,求见皇上,召几名太医过来。”
“狂妄小儿,竟敢瞧不起老夫。”
一道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抬眸,只见一身着黑色袍子的老者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背着背篓,装满药材的小童子。
“你是何人?怎得擅闯将军府?”
“来人,将这老头子轰出去。”
苏南山莫名烦躁,自己的母亲病重,如今还有应付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子。
老者轻咳一声,一脚踢在苏南山的小腿处。
“哎呦——”
只听苏南山吃痛一声双腿站立不稳,堪堪跪在地上。
苏沐清见状轻声问道:“这位老者,您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可是寻不到去处?”
“呵呵呵——”
“在下风酒,鬼谷神医。”
风酒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轻轻笑了笑,“老夫受人所托,特来为苏夫人治病。”
苏沐清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老者,神医风酒他自是有所耳闻,但相传风酒性格古怪,断是不会随意为人治病,怎得竟主动上门呢?
风酒自是看出了苏沐清的疑惑,轻咳一声,“老夫与九千岁是旧友,曾听九千岁说过,苏大将军文韬武略,精忠报国,是个正直君子,如今将军府有难,于公于私老夫都需得出手相助。”
“苏夫人面色苍白,想来病了许久了吧!”
风酒语气平静,目光落在躺在软榻上的萧晴身上。
苏南山听着风酒的话,俊眉微皱,还是有些怀疑。
风酒并未过多解释,从怀里拿出一只腰牌,金灿灿的牌面上赫然写着一个“濡”字。
“苏少将军,如此,您也该信了吧!”
“鬼医风酒许是有假,但这濡王府的腰牌断是无人敢造假。”风酒一把将腰牌扔到苏南山身上,随即又看向身后的风云,轻声吩咐道,“徒儿,准备金帛丝线,今日为师便教你望闻问切。”
“是。”风云应了一声,兀自走到一旁,打开药箱,拿出一根金帛丝线递到了风酒手中。
苏沐清见状,赶忙放平软枕,搀扶着萧晴躺下。
宁悠然微微后退,直至退到角落里,握着帕子的双手紧了紧,眼底满是担忧。
相传鬼医风酒有起死回生之术,如此,母亲便也有救了。
“鬼医大人,方才是晚辈冒犯了,还望大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