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东方透着鱼肚白,温暖的阳光照得整座宣传熠熠生辉。
郊外的客栈内
东篱相渊闪身溜进房间。
“你回来了。”
一道凌厉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东篱相渊似是被吓到,身体微微一震,循声抬眸,只见一抹绛紫色华服映入眼帘。
男人端坐于茶桌旁,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只手把玩着大拇指的玉扳指,另一只手敲击着桌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深邃的眸子平静如水,目光灼灼地看向刚进来的男人。
东篱相渊看了男人一眼,随意地坐在他对面,轻声问道:“你怎得来了?”
“你去见她了?”东篱相濡薄唇轻启并没有回答东篱相渊的问题而是冷声问道,“她与你说了什么?”
“阿濡,卿卿还活着。”东篱相渊只觉得热泪盈眶,一把拉住东篱相濡的手,语气有些颤抖。
“凤九卿死了。”
东篱相濡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但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东篱相渊的心上。
“她没死。”
东篱相渊语气笃定,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厉声说道,“当年凤篱用锁魂蛊留住了卿卿的最后一口气,将她藏于西夏幽谷山的山洞里,洞外使用守护蛊加持,怪不得寻了这么多年终是寻不到她的尸体,原来她一直都被藏起来了。”
“如今锁魂蛊法力即将失效,需寻得蓬莱山的千年血莲滋养,否则卿卿就真得回不来了。”
“阿濡,帮帮我,我要去蓬莱山,我要寻千年血莲,我要寻神机算。”
东篱相渊的语气里满是祈求,深邃的目光里荡漾着一抹欣喜。
东篱相濡听着东篱相渊的话,脸色逐渐阴沉,看向面前男人的目光越发冰冷,沉默片刻后,薄唇轻启:“明日本王让夜风送你回京。”
“阿濡!”东篱相渊有一瞬间的不悦,猛得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我不回京,我要去蓬莱山。”
“你不帮我,那我便自己去寻。”
“天下之大,我终会抵达天涯海角处,寻得蓬莱山,寻得千年血莲,寻得神机算。”
“哐当——”
东篱相濡一把掀翻面前的圆桌,薅住东篱相渊的衣领,狠狠地说道:“胡闹。”
“东篱相渊,你是一国之君,你如此胡闹将东篱的江山社稷置于何地?将东篱的百姓置于何地?”
“不过是个死了的女人。你……又何苦?”
东篱相濡的语气极轻,似是从远古传来。
“逆天改命,必遭天谴。”
“皇兄,你得好好活着。”
“不止眼前,还有将来。”
东篱相濡俊美的五官有些阴冷,平静地脸色氤氲着些许怒气。
“阿濡……”东篱相渊看着突然生气的东篱相濡,轻轻唤了一声。
“你知道的,我一直忘不了她,我念了卿卿半生,如今我能救她,你要我如何放弃?”
“遂了我的心意吧!遭天谴便遭天谴。”
东篱相濡的手微微紧了紧,薄唇张了张,却是没能说出一句话,随即一把将东篱相渊倒在地。
他知道,他劝不住他了……
偌大的房间里煞为寂静。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四目相对。
沉默了许久。
东篱相濡终是妥协了……
“明日午时,本王带你去蓬莱山。”
东篱相濡的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是何感情。
东篱相渊不可置信地看向东篱相濡轻声问道:“当真?”
“当真。”东篱相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只是去寻千年血莲。”
“世上没有仙人,神机算不过是以讹传讹,不可信。”
东篱相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白袍子男人,两袖清风,衣袂飘飘。
那段记忆似是洪水般袭来,他走过的路,断是不能让东篱相渊重蹈覆辙。
“可是……”东篱相渊欲要再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东篱相濡冷声打断道,“明日午时本王来寻你。”
语毕东篱相濡运着轻功出了房间。
“可是……《仙志》曾记载有人见过神机算,若真是以讹传讹,又怎会记在书中?”
东篱相渊轻声呢喃……
神机算,是存在的。
阿濡,你怎么就不信呢……
————
天涯海角处
蓬莱仙山上
空旷的大殿里,一名白衣男子坐于上首,面前放着一颗水晶球,晶莹剔透的珠子煞为耀眼。
“师尊。”正在这时一名小徒弟快步跑了过来,脸色满是慌张。
“发生了何事?”白衣男子薄唇轻启,语气淡漠。
“阁楼上的牌位有异动。”小徒弟蓝深看了男人一眼,轻声说道,“牌位上的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