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
炎炎烈日正是晒人的时候。
寂静了许久的粉色马车,终于传来了一丝响动。
“君扶——”凤篱掀开车帘,轻声唤道。
“女帝。”君扶听到凤篱的声音,赶忙上前,语气里满是关心,“可好些了。”
“嗯。”凤篱轻轻应了一声,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此事,别告诉那个老东西。”
“女帝……师父聪明绝顶,若是有端倪,怕是也早都察觉到了……”
君扶一改之前的谄媚模样,目光灼灼地盯着马车内的女人,自己都能察觉到凤篱的异常,更何况那人是自己的师父。
凤篱听着君扶的话,目光陡然变得阴冷,看向君扶时,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君扶缩了缩脖子,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
“我们何时回北疆?”
“飞鸽传书一封,告诉东篱的狗皇帝,本座帮他劝退了夏雍,他总得表示表示吧!”
凤篱没有回答君扶的问题,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回北疆。
确切地说,在回北疆之前,她还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逆天改命,向天借命。
有些事情总得拼一拼,至少这样才不遗憾。
“告诉他,本座在三角石碑处等他,七日以后,若是见不到他,那他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凤篱语气轻飘,说完又钻进了马车,将马车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君扶应了一声,对着一侧的应胥吩咐道,“应胥,写信给东篱相渊。”
“是。”
应胥俯身行礼,看了君扶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女帝,这是何意?”
“不该问的别问。”
君扶语气冰冷,俊秀的五官划过一抹阴鸷。
看来,他得写信给师父了,女帝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任由女帝折腾下去,迟早把自己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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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
军基地
前殿
东篱相濡一袭绛紫色华服居于上首,俊美的五官棱角分明,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玉扳指,目光落在不远处认真沏茶的少女身上。
饶是少女穿了骑马装,那秀色可餐的面容仍是让人沉迷。
午后的阳光煞为刺眼,透过窗子,缓缓照射进来,整座房间似是笼着一层薄薄的金纱,打眼看去,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陡然响起,就像画师的画笔猛得一用力,将这美好的事物瞬间打碎。
绛紫色华服的男人,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悦。
“主子——”
门外响起溪风的声音。
片刻过后,东篱相濡薄唇轻启,目光看向门口处。:“进。”
随着一阵声响,溪风推门而进。
只一瞬间,溪风觉得自己似是坠入了冰窖。饶是艳阳高照,但整个房间只觉得阴气沉沉。
“参见主子。”溪风双手抱拳,俯身行礼,头压得很低,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瞥向上首的男人。
“起来吧!”上首的男人看了溪风一眼,冷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启禀主子,昨夜北疆女帝约见了夏雍。”
溪风看着阴沉着一张俊脸的男人,有些狐疑,似乎最近自己没有做什么惹主子生气的事吧,怎得主子情绪如此糟糕?尤其是那双随时想刀了自己的眼神,真真是让人害怕。
“你是说凤篱约见了夏雍?”东篱相濡的语调微微上扬,透着些许狐疑。
“可知二人说了些什么?”
“不知。千珏公子传来的信件,只是远远看了看,并未靠得太近。”
溪风看了上首的男人一眼,继续说道,“莫不是北疆要与西夏达成合作?”
“夏雍还不配。”东篱相濡语气里满是不屑。
正在温茶的苏以沫,听着两人的谈话,不禁眉头微皱,北疆极少发动战争,如今却突然出现,若说不是来分一杯羹,怕是傻子都不信。
不过,东篱相濡这又是什么态度?似乎并未将北疆放在眼中。
“今夜继续大摆宴席,这场仗,东篱已然胜了。”
上首的男人唇畔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是!?”
溪风应了一声,欲要再说些什么,只见东篱相濡摆摆手,含在嘴边的话,终是咽了回去,快速溜了出去。
主子生气了……
苏以沫亦是察觉到了东篱相濡的情绪不对,端着沏好的茶水,走到东篱相濡身侧,轻声问道:“你不高兴?”
“没有!”
男人抬眸看着对面的小女人,未施粉黛的小脸上噙着一抹浅笑,嫩得似乎能掐出水的皮肤真想让人捏一捏。
动作终是比脑子快了一步,男人的大掌已经捏上了少女的脸颊。
“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