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王府
东篱相濡一袭绛紫色华服侧躺在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大拇指的玉扳指,双眸微眯,纤长的睫毛浓密乌黑,俊美的五官没有一丝波澜。
溪风轻叩房门,推门而进。俯身作揖:“主子。”
上首的男人循声抬眸,看向下首的溪风。
“南宫行客与顾梓柳去了沫渊公主府。”溪风浓重的嗓音没有一丝感情。
“还真是不安分。”上首的男人眸光凌厉,语气冰冷。
“南宫行客已回了客栈,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回南蛮。”
“南宫行客千里迢迢从南蛮来到东篱,若是本王不送他一份欢送礼,尽尽地主之谊,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呢。”
东篱相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说道,“溪风,准备一下,让南宫行客走得更顺畅些。”
“是。”溪风看了东篱相濡一眼,继续说道,“顾辞明日午时处斩,只是……这顾梓杨如何处置?”
那日过后,东篱相濡便将顾梓杨关进了濡王府的地下天牢,再也没有理会过。
“送去上邪那里!记住,别让人死了。”东篱相濡周身陡然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深邃的眸子里布满阴鸷。
顾梓杨,本王饶过好多次,可你偏偏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是!”
溪风应了一声,心底暗自嘀咕,这顾梓杨去了上邪那里还能有得活吗?
罢了,罢了,死就死了……
日落西山,一轮红日悬在半山腰,火红的彩霞倾洒而下,整个大地散发着一抹淡红色的光芒。
天字客栈
一辆低调的小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但若细看,定能看出马车的车板采用了上好的紫檀木,前方拴着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虽然低调,却也奢华。
南宫行客一袭黑色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顾梓柳身着藕粉色长裙,精致的小脸在一层白色面纱下令人看不真切。
“殿下。可以出发了。”赤木凑到南宫行客身畔,语气极轻。
南宫行客看了顾梓柳一眼,“柳儿,走吧!”
顾梓柳轻轻点头,此番离去怕是再也无法回京了吧!
苏以沫,自此山高水长,再见即是敌人。
低调的小马车缓缓启动,一行人向着城外走去,人来人往,一切都是那样正常。
暮色降临,点点星落,微弱的月光,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
黑风山脚下,南宫行客的马车慢慢走着。
“咚——”
“咚——”
“咚——”
一阵嘈杂的声音陡然响起,在寂静的深夜里透着一丝诡异,
“发生了何事?”
马车内的南宫行客轻声问道。
“殿下,不知何物从天而降。”赤木翻身下马,点亮一支火折子,待看清面前的景象时,赤木被吓得脸色煞白。
南宫行客察觉到一丝异样,掀开车帘,刚要走下马车。
“殿下。”赤木大喊一声,“别动!”
南宫行客悬在马车外的脚瞬间停在半空中。
赤木拿出几支火把,漆黑的夜色瞬间明亮了些。
“这……”南宫行客看着面前的景象,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马车内的顾梓柳悄悄探出头,只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
漆黑的夜色中,大片大片的尸体从天而降,地面上密密麻麻都是尸体,和着昏暗的月光,令人头皮发麻,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恐惧感。
“怎么回事?”南宫行客有种莫名的无助感,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南宫行客,你来时带了五万精兵,走时这五万精兵也该带走吧!东篱大陆可不养南蛮的兵!”
一道空灵的男子声音回荡在夜色中,给人一种深深的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你是何人?装神弄鬼,君子不齿。”南宫行客冷声问道。
“真好笑,南蛮大皇子勾结东篱丞相大人,蓄意谋反,攻打东篱,如今倒是本王装神弄鬼,而阁下君子不齿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这些尸体,全当本王欢送大皇子的贺礼了,大皇子好生收着。”
南宫行客听着男人的话,有片刻疑惑,随即恍然开朗,“你是东篱相濡?”
“南宫行客,带着你的人滚出东篱大陆。”男人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
尸体越堆越多,天色越来越亮
黎明来临之际,一切恢复正常
遥远的地平线上,太阳冉冉升起,温暖的阳光倾洒在山间,远远望去,整座黑风山煞为美丽。
没有人知道,在这拐角处竟是堆满了尸体。
南宫行客脸色阴沉,看着面前这堆积如山的尸体,胸中憋着一团怒气,似是要迸发而出。
“殿下……”赤木轻轻喊了一声,满是询问之意。
顾梓柳已然看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