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以沫动了动身体,揉着惺忪的睡眼。
待看清面前的男人时,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不得不承认,东篱相濡真得很美。
苏以沫抬手,轻轻点在他的鼻尖处。
东篱相濡突然睁开眼睛,清澈的双眸乌黑深邃。
两人四目相对间,苏以沫有些怔愣,点在鼻尖的手还未收回,东篱相濡一把握住苏以沫的手指,轻声说道:“本王当真如此好看?竟让沫渊公主如此着迷?”
苏以沫回过神,猛得收回手,起身走下床榻,快步走到木桌旁倒了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九千岁还是早些起来吧,既然没能寻得穆姜奇,那便去别处看看。”苏以沫背对着东篱相濡,平静地说道。随即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东篱相濡看着慌乱的小女人,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山间的清晨似乎比京中更凉一些。
苏以沫一袭单薄的长裙站在院子里,山风吹过,竟有丝丝入骨的凉意。苏以沫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突然背后传来一丝躁动,一件墨色大氅披在自己身上。苏以沫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君扶妖娆的面孔。
今日的君扶穿了一件白色长袍,外面披着一件大红色大氅,俊美的五官嵌着浅浅的笑,白色羽毛扇轻轻摇晃着,大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苏以沫看了看身上的大氅,后退两步,抬手刚要扯下大氅,君扶一把握住苏以沫的手,轻声说道:“山间天凉,当心受寒。”
苏以沫抽出自己的手,与君扶保持一定的距离,笑着回应:“如此,便多谢寨主。”
“昨日睡得可还安稳?”
“一切安好。”
“你与他,不是夫妻吧!”君扶眸色沉了沉,坦然自若地问道。
“这就不劳烦寨主操心了。”苏以沫对答如流,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慌张。
她早就猜到了君扶识破了他们的身份,没有拆穿他,也不过是要看看君扶到底要做什么。
君扶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笑着。
“寨主,可以用膳了。”婢女奴娇走到君扶身侧,恭敬地说道。
君扶看了苏以沫一眼,轻声说道:“快去叫你夫君吧!该用膳了。”
苏以沫福福身子:“多谢寨主。”随即向着房间内走去。
东篱相濡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墨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简单用过早膳后,苏以沫等人谢过君扶,便离开了黑风寨。
“主子,这黑风寨的寨主甚是奇怪。”溪风走在最前面,一边拨开杂草,一边说道。
“下山。回京。”东篱相濡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和着清晨的山风,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冰冰的感觉。
苏以沫跟在东篱相濡身后,只觉得他的情绪很是不对,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国公府的事,九千岁打算如何处理?”苏以沫终是忍不住了,轻声问道,“穆姜奇定是在黑风寨。君扶定是有鬼。”
“待下山后,本王会派人送你回公主府,至于其他事,你莫要担忧。”东篱相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以沫,语气稍稍缓和。
他总是这样心软,哪怕再生气,只要苏以沫一与自己说话便败得溃不成军。
苏以沫刚要说些什么,东篱相濡打断道:“有本王在,你大可放心。”
“多谢九千岁。”苏以沫俯身道谢。
一路相顾无言,不多时几人便回了客栈。
东篱相濡派人送苏以沫回了公主府,自己则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养心殿内
东篱相渊一袭明黄色锦袍,正在悠闲地喝着茶。
“皇兄今日好雅兴。”东篱相濡一袭绛紫色华服,迈着修长的双腿,款款走来。
东篱相渊循声望去,在看到东篱相濡俊朗的面孔时,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化为谄媚,赶忙起身,笑着说道:“阿濡,你来啦。来,快坐,这是新晋的茶师刚沏的热茶,快来尝尝。”
东篱相濡也不客气,随意地坐在上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漠地说道:“还不错。”
东篱相渊“呵呵”地笑了两声,看了看站在一侧服侍的李福。
李福瞬间会意,轻咳一声,屏退宫人,自己俯身行礼,亦退出了养心殿。
“阿濡,听说有了穆姜奇的行踪。可是寻到了?”东篱相渊轻声问道。
“没有。”东篱相濡看了东篱相渊一眼,“不如,你把缺儿还回去吧!”语气里透着些许询问,轻轻地说道。
东篱相渊脸色变了变,笑容有些僵硬。
“凤篱开始行动了。黑风寨的人是凤篱的人。你莫不是要拿东篱江山做赌注?”东篱相濡平静地说道。
“你若在意这江山,大可收回这皇位,届时,天下事宜皆听调遣。”东篱相渊的语气有些不悦。
“本王派溪风去俊王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