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那具白花花的身体一直浮现在苏以沫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最近一段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顾梓柳脸上受伤,听花嬷嬷说丞相府已然乱成一团,四处求医问药,生怕顾梓柳脸上留下疤痕。
而东篱俊一直在禁足,连早朝都不曾去了。
至于苏以沫,每日不是练武就是看医书,既然要合作,那就得拿出些真本事,虽然东篱相濡给她的感觉看上去很好相处,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怕是也会被抛弃,所以,唯有自己变强,才能俯瞰世间。
这天的天气很好,难得这样风和日丽,天高云阔
苏以沫坐在院子里,悠闲地躺在躺椅上,身体慢慢地晃动着。
“小姐,长公主府送来了请帖。”秋荷拿着一张烫着金边的大红色帖子走了过来,
“请帖?什么请帖?”苏以沫微眯着双眸,轻飘飘地问道。
“诗酒大会的请帖,三日后长公主府会举办诗酒大会,届时,京城的公子小姐们凡收到请帖的都会去,而且奴婢听说在这个诗酒大会上男女还可互赠礼物,交友谈心。”
秋荷看着苏以沫说道,“小姐也该交些朋友了,这样就不必终日窝在府里了。”
苏以沫已经很久不出府了,确切地说是连茉莉庭都不曾出过。
“小姐,在边塞时您还经常带着奴婢爬上爬下呢?怎么回京了,倒如此深居简出了?”秋荷有些奇怪,最近自家小姐终日练武就是看医书,或是品茶,练字。
秋荷只觉得苏以沫安静得不像话。而且在行为举止上也与之前不同了,处处稳重成熟,老气横秋的样子,一点都不似之前有活力。
苏以沫听到秋荷的话,一些记忆决堤般地袭来。
上一世的诗酒大会是苏以沫最大的耻辱。
苏以沫被人设计,在公主府厢房里与东篱俊衣不蔽体,共处一室,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却因此坏了名节,皇上不得不将苏以沫赐婚与东篱俊。
如此想来上一世设计自己的很可能就是东篱俊。
想到此处苏以沫只觉得恨意冲天。
她为人耿直,善良,却被陷害,被算计,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若不是重活一世,怕是这些冤屈永远无处发泄。
“小姐,您怎么了?不开心吗?”秋荷被苏以沫的情绪吓到,小声地问道。
“没事,三日后陪我去长公主府参加诗酒大会吧。”苏以沫轻声说道,抬眸看向秋荷,乌黑的眼眸清澈明亮。
“这才对嘛。小姐,您如此年轻,就该多出去转转。多结交一些京中权贵,认识几个朋友。”
“朋友?小秋荷,我的朋友大概只有你了吧。”苏以沫悠悠地说着,语气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奴婢不敢。”秋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怎么能做小姐的朋友。”
苏以沫起身,扶起秋荷,轻轻拍了拍她膝盖上的尘土,说道:“小秋荷,你在我心中就是朋友,不是下人。”苏以沫的目光坚定,语气里满是倔强。
秋荷听着苏以沫的话心底一阵感动,“好了,小姐,您怎么如此煽情了。奴婢去给您找几件衣服,看看诗酒大会穿什么去比较合适。”说完秋荷便跑开了。
如此这般,在诗酒大会上就由我来助那对苦情人一臂之力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分吧。
苏以沫嘴角带笑,笑得灿烂。
夕阳西下 暮色降临
苏以沫简单吃过晚膳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小姐,您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门口。”秋荷一边铺床一边说着。
“秋荷,你回自己房间睡就是了。不必在门口守一整夜的。”
“可是,小姐,如果您有事,奴婢会听不到的。”
“无妨,去睡吧。”
秋荷拗不过苏以沫只好乖乖回了自己房间。
苏以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谁?”苏以沫听到窗户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只见身穿绛紫色华服的男人出现在窗户处。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一丝表情。
“九千岁?”苏以沫有些疑惑。
“本王来看看。”东篱相濡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看来你这个合作者并不诚心。”说着拿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九千岁,此话怎讲?”苏以沫起身坐在床榻上,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东篱相濡。
“鬼医谷,火山石榻,你答应过要治本王的寒毒。”
“待诗酒大会过后,我自会去鬼医谷索要火山石榻。”
东篱相濡起身走向苏以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苏以沫有些被吓到,慢慢往后缩了缩,东篱相濡随着她的后退一点点前进。
“九千岁。”苏以沫咽了咽口水,抬手抵在东篱相濡胸前,说道:“王爷有事说事,又何必如此动手动脚。”
东篱相濡一把抱住苏以沫,顺势躺